玛丽有点紧张,但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挺起胸膛。
她今天穿着一条法式风格的克里诺林裙,腰收的非常窄,罕见的如安妮?博林一样,方形领露出大片胸前的肌肤,以及被束身衣收着,越发显得丰润的半截乳球。
收窄的上臂泡泡袖下是缀满蝴蝶结,垂下的长袖,细腰下的裙摆,一层一层堆迭的蕾丝,简直像个小蛋糕的包装纸。
包装纸中的小蛋糕,却更加美丽,锁骨与胸前,微微泛着一点粉,简直就如最上等的奶油,天然就是男人视觉的催情剂。
因为受不了胸前太过暴露,玛丽要求裁缝,在胸口加上了一层蕾丝花边,稍微阻挡了凉飕飕的不适。
她挺起胸膛,绝不会畏畏缩缩,她是国王唯一的婚生子,英格兰的威尔士公主玛丽。
虽然不知道作为父亲的亨八,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忽然让她出现在王宫,说是宴会,其实算是她与亨利?菲茨罗伊的相亲会,但她一定要抓住机会。
就算是不得不跟私生子哥哥成婚,她也要捍卫母亲的王后尊严,自己的公主之位。
这件克里诺林裙除了一层白纱一层绿纱,刺绣的玫瑰花纹与丝绸编织的立体玫瑰相得益彰,将她整个人衬托的像是森林的精灵,草木的女神。
凯瑟琳将自己的一套祖母绿首饰给了她,这是凯瑟琳成年时得到的,一条小小的发冠,项链和耳饰,并不过分奢靡,然而发冠垂在额头间的祖母绿宝石,却让她这张美丽的小脸,楚楚动人。
她一出现,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她身上好像散发一种柔和的光,美的像是油画里的湖水仙女,根本就不像真人。
那些年轻的爵士、侍卫,甚至重臣家的继承人们,都在看着玛丽。
而面前,亨利?菲茨罗伊已经脸红到说不出话来。
他长得并不像亨八,更像他的生母凯姆男爵夫人。
“我该叫你什么,也许该叫你一声弟弟?还是里士满公爵?”
亨利?菲茨罗伊比玛丽小两岁多,凯姆男爵夫人还曾是凯瑟琳王后的侍女,在凯瑟琳王后有孕时与亨八滚上了床,当时的凯瑟琳流掉一个女胎,可凯姆男爵夫人却生下一个男婴。
大度的凯瑟琳虽然原谅了这一对母子,可现在,为了对抗安妮?博林,不让母亲被离婚,玛丽甚至不得不亲近这个父亲的私生子,自己的弟弟,甚至有可能导致凯瑟琳流产的罪魁祸首。
她心中很复杂,脸上却仍旧带着温和的微笑,甚至有几分调情的意味。
“不,公主,您,您……”少年肌肤也很白,生了一张清秀如女孩的面容,涨红了脸,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玛丽糟糕的心情得到些许抚慰,至少,她的这个未婚夫候选,还挺可爱的。
“您不是我的姐姐,也不该叫我里士满公爵,我……我希望,您叫我亨利。”少年垂着头脸红过后,居然抬起头,打出直球。
他的蓝眼睛闪闪发光,看着玛丽的样子,却无比认真。
玛丽愣住,没想到这个弱气的孩子,居然还有如此一面,她笑的更加温柔且意味深长。
那双琉璃珠一样的棕眼睛,在平日看人时总有几分冷淡,而现在却柔的如同化开的湖水,波光粼粼雾气皑皑,只是微微一瞥,就让少年,失了心。
玛丽的眼神中仿佛蕴含了钩子,她顿了顿,从善如流同意:“好吧,亨利~”
只是普通的名字,欧洲皇室有太多叫亨利的王子,包括玛丽表哥弗朗索瓦一世的儿子,这个名字,从玛丽的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只小小的猫爪,挠着少年的心。
“那么,亨利,你愿意请我跳一支舞吗?”玛丽对他伸出手。
亨利?菲茨罗伊脸很红,根本就无法掩饰心中的爱慕和兴奋,即便羞赧,他也上前,毫不犹豫的拉住玛丽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舞池。
她的手好柔软,腰肢好细,跳舞的姿势像是拥抱一般,她的肌肤白的发光,而那含笑的眼睛凝视他的时候,少年感觉到自己像是喝了蜂蜜水那样甜。
他只能看到她。
旋转的时候,玛丽的裙摆像是一朵徐徐绽开的绿玫瑰,她手中的羽毛折扇,就像是长在她手中,做出各种美丽优雅地姿势,那些跳舞的贵族们已经让开,将场地让给这一对男女。
“小玛丽真美,他们真是相配,不是吗,哥哥?”萨福克公爵夫人将笑意挡在扇子后面。
她乐的让法兰西妖妇吃瘪,这场宴会可没请安妮?博林,就算这些日子安妮?博林重得国王的宠爱,可只要小玛丽与菲茨罗伊结婚,菲茨罗伊就能合理合法的继承皇位。
“我听说教皇允诺,可以为小玛丽与菲茨罗伊准备特赦令。”萨福克公爵夫人继续说:“这样一切都迎然而解,哥哥,就算你将来有个婚生子,他们的婚事也是一重保险,对吗?瞧瞧,小玛丽的魅力多大,这些年轻男孩,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下不来了。”
亨八默然不语,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