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这张图样是一个叫汪茗的掌衣女官画的。”
汪茗?
关宁一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朝中并无人姓汪,那便不是大臣送进宫中做女官的女儿。
“这汪茗,是何来历?”作为尚衣局的最大女官,崔尚衣必定知晓尚衣局所有人的来路,档案都在她那里有过手,关宁一便直接问她。
崔尚衣这下明了了,这位新晋的皇后殿下,是对汪茗不满了。
“回殿下的话,汪茗是顺义伯府的小姐,她的父亲正是顺义伯。”
关宁一:“……”
怪不得呢,他就说他记得明明没有朝中重臣是姓汪的,却不想漏掉了各个爵府。
“顺义伯府把他们家的小姐送进宫中做什么?”要知道,哪怕是送进宫中做女官,也得先当一段时间的宫女,可不是凭借着家世就能立即上任的。
崔尚衣欲哭无泪,她还是太低估了这位皇后殿下了。
她原本看着汪茗交上来的图样也觉得繁琐了些,只是汪茗说,陛下宠爱皇后,理应多几分贵重,又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连她这么个在宫中活了几十年的老人都一时不察。
“这奴婢不知。”崔尚衣连忙跪下请罪。
“你跪下做什么?”关宁一不禁反思自己,难道他和晋国那帮人吵架吵太多了,还没有把自己给调整回来,看起来就很吓人?
“起来吧,去把汪茗给本宫叫过来。”谢琚都下旨封他为皇后了,那他自然也要端着皇后的架子。
李全福倒是比崔尚衣能耐些:“那殿下可有看上的图样?”
关宁一把第一幅给拎了出来:“这一幅吧,既端庄又大气。”还能跟他家陛下凑一对龙凤呈祥。
“那尚衣局便按这幅图样制衣。”李全福福了福身,“殿下若无别的事情吩咐,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李全福拉着崔尚衣出去不久谢琚就回来了,看桌面上放着一张极为华丽的图样,突然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你喜欢这样的?”
关宁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谢琚。
谢琚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在说什么。”
“尚衣局今天送了封后大典要穿的礼服图样过来让我挑选,这是其中一张。”关宁一道。
关宁一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在三张中留下一张他完全不可能喜欢的。
“你发现了什么?”谢琚走过去,把关宁一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关宁一理所当然地坐在谢琚的腿上,拿起那张图样来:“这张图样是一个叫汪茗的掌衣女官画的,她的父亲,是顺义伯。”
谢琚的第一反应和关宁一一模一样:“一个伯府怎么会送女儿进宫当女官?”
关宁一:“这是一个好问题。”
谢琚:“她画一幅这么浮夸的图样也很有问题。”
关宁一把图样扔到一旁,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靠得更舒坦些,谢琚配合着关宁一,把人往里侧挪了挪。
“要从宫女升到掌衣女官,一年半载的功夫不够,那么先帝在时汪茗就已经入宫了。”关宁一分析道,“明知先帝是个好色之徒还把自己的女儿往宫里送,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就是不知道,汪茗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了。
若是自愿的,那自己也不是不能放她一马,若是这一切都是汪茗自己的主张,那就不要怪他辣手摧花了。
敢打他男人的主意,想什么呢?
关宁一从不掩饰自己对谢琚的占有欲,就算谢琚是皇帝又能怎么样?谁规定了皇帝就必须要三宫六院了?
谢琚从头到尾,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别的人谁敢碰,他找谁。
“对了,在马车上还没有与你说,关武在我临走前给了我一样东西。”关宁一从谢琚的身上下去,去把关武给他的锦囊给翻了出来。
关宁一直接把布帛递给了谢琚:“要我说,关武还是差了些,该仁慈的时候不见他仁慈,如今老了,开始惦念起那点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父子亲情了。”
谢琚一目十行将布帛上的文字给看完了,惊叹不已:“他这也挺会打算的,一边又全了自己慈父的心情,一边又把晋国托付给了值得托付的人。”
反正关武两眼一闭腿一蹬,两耳再不闻世间事,晋国,爱咋样就咋样了呗。
“那你是怎么想的?”谢琚把布帛给扔到一旁,拿起了关武的那枚私印,“这玉挺好的,把它打磨一下,给你镶嵌在冠上倒是好看。”
关宁一:“……你怎么还有当昏君的潜质了?”
谢琚看了两眼私印之后和布帛扔到了一块去,将关宁一重新抱回怀里:“胡说,我自认为还是很有明君风范的。”
当真是将不要脸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宁一没搭理这具有昏君潜力的发言,转而说起了正事:“关武拿我当关弋,才会如此信任我,可我不是关弋。”
如果他真的是关弋,是所谓的一体双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