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黄芪端着新鲜出炉的汤药过来,看见的就是这夫夫二人亲密地紧贴在一起。
“陛下、殿下。”虽说不忍心打扰,可药黄芪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扰了,“这是我根据陛下的情况调制出来的药汁,陛下喝了吧。”
这药,闻着就哭得令人心慌。
谢琚闻着苦味儿也皱了下眉,然而也就只是这一下了,他端起满满的药汁直接一口闷了下去。
关宁一赶紧倒了一杯水给谢琚漱口。
药黄芪对谢琚再一次刮目相看,先前只是觉得谢琚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帝,某些方面也和他的母妃十分相似。
现在亲眼看着谢琚直接把这苦得掉牙的药汁给喝了,连半点停顿都没有,药黄芪只能说佩服。
“这药,能改善改善吗?”谢琚漱了口,嘴里的苦味还是经久不散,“这每天来一次都够呛的。”
药黄芪不是太医院的太医,研究药理只研究如何管用,哪里会管味道?
“那我下次往里面兑点蜂蜜?”药黄芪试探道。
谢琚一脸真诚:“您看往蜂蜜里兑点药汁成不?”
药黄芪:“陛下,您这是在为难我。”
关宁一笑了起来:“先生不必理会,他同您开玩笑的罢了。”
蜂蜜里兑药汁,浓成糊糊了,还不如一碗干了痛快。
“对了,先生来得正好,给卿卿把个脉吧。”
药黄芪专心于给谢琚解毒,所以关宁一便没有想着去打扰药黄芪,本来药黄芪住的地方比太医院近得多,不过药黄芪既然在这里,请他顺便把个脉倒也无碍。
“殿下生病了?”药黄芪仔细查看关宁一的面色,红润有光,不像是身体有疾。
关宁一只笑不语,伸出了手腕来。
药黄芪搭上了关宁一的手腕,细心把脉。
脉搏跳动有力,并无体虚之状,往来流利,应指圆滑……不对!
药黄芪瞪大了眼睛,这脉象不对啊!
谢琚的心一提:“这是怎么了?”
药黄芪目不转睛地看着关宁一,仿佛能从关宁一的身上找出几个窟窿来。
“殿下确实是男子……”
谢琚:“您能不能不要打哑谜?”
关宁一点头:“我是男子不错,不过我想,先生的诊断也不会错的。”
药黄芪开始转,背着手转来转去,把谢琚眼睛都给转花了。
“您能不能给个准话?”谢琚受不了了,“您转得我心慌。”
药黄芪神情夸张:“滑脉啊!滑脉出现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啊!这这这这样的诊断小老儿不敢下呀!”
什么玩意儿?
滑脉?
是他理解的那个滑脉吗?
代表着怀孕的那个滑脉?
谢琚五官失控。
“陛下、殿下,太医院的院判到了。”
太医院的院判庞古泉也是医术高明的一位大夫,谢琚当时的毒就是他组织着太医们给解的,虽说未能完全祛除,但也把命不久矣的谢琚给抢救了回来。
“快快快!让庞古泉来把脉!”
药黄芪诊断出来关宁一怀孕可能会有错,毕竟他只是一个大夫,不是神仙,那么再多一个大夫来诊断,是不是就不会出错了。
庞古泉进了殿内,还没有来得及请安就被谢琚给一手提了起来:“行了行了,先把脉!”
庞古泉和药黄芪年龄差不多大,谢琚这么一提,差点儿闪着一把老腰。
“你能不能淡定点儿?人庞太医都被你抖散架了。”关宁一无奈道。
谢琚讪讪地笑了两下,没办法,他实在是太过震惊了。
庞古泉请脉就要比药黄芪讲究多了,到底是给达官贵人们看病的,把脉前还会先垫一张丝巾在人手腕上。
“殿下脉象有力,如珠滚玉盘之状……”庞古泉沉默了下去。
谢琚紧张地汗都出来了:“如何?”
庞古泉好歹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比药黄芪淡定许多。
“殿下可有头痛头昏?”
关宁一摇头。
“那口干舌燥、眼睛干涩呢?”
关宁一仍然摇头。
“食欲减退或者视物变形呢?”庞古泉手都在抖。
关宁一:“没有。”
庞古泉倒吸一口凉气。
谢琚扛不住这煎熬的过程了:“庞古泉你赶紧给朕交代!”
他真的要慌死了!
庞古泉跪下,声音发抖:“陛下,如果臣没有诊断出错的话,殿下这是……怀孕了,且已经有月余了。”
谢琚的嘴巴慢慢长大,直到能塞进去一个鹅蛋。
“真、真的怀孕了?”他的卿卿,怀孕了?
庞古泉:“正是。”
紧接着谢琚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这是天大的喜事!”
谢琚高兴地踱来踱去:“这样,庞古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