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惠再翻看自己今天写下的东西,都绝——对会觉得难为情又羞耻还蠢到不行,恨不得撕掉的。”
所以说出口的话也是,脑子里的信条观点想法也是,连现在天塌下来似的大困扰都没差,全部都不值一提到可笑,“就像哪怕自觉撒了个天衣无缝完美的谎,也还是会被成年人一眼就识破的。只是现实而已,没什么‘瞧不起’。”
最后总算严肃起来了。这个人叹了口气说所以从我的角度讲,听上去只是亲人接连去世的缺爱遗孤在说自以为很帅的话而已,总之多谢惠和我说,老师以后会多留意她的。
和预想没区别,没有进展、没当回事、甚至还又被小看了。伏黑点点头应了声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停下步,“我和那个一年的,我们之前有可能见过么?”
“不是刚刚才讲连络会时聊过天嘛。”对面说着换了副嘴脸,诶呀诶呀着“明明当年是要惠去见学的呀,谁知道竟然见缝插针勾搭结识可爱小女生。惠呀——,真的是,从谁那里学坏的嘛”——
“更早。”伏黑眼角抽了抽,深呼吸口气问比如七八年前?津美纪,我,和那个小鬼,五条先生有带我们一起出去玩过么。
抱着胳膊苦思冥想似的,“んーー”着脑袋往左一歪,“んーー”着头又向右一斜,最后“んーー”完瘪瘪嘴,“不记得,没印象。”斩钉截铁干脆利落。他说事情太小又太早了,怎么会记得住。而且不太可能吧也,总之是没什么印象了,“干嘛这么问?”
伏黑点点头说不干嘛,打过招呼后合门出去了。
因为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想了很多有的没的,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没一会就起夜,趿着拖鞋又只好迷迷糊糊往盥洗室跑。走过房门,映射廊灯,天都还没亮,伏黑站定昏昏沉沉眼都睁不开。
因为刚刚做的梦。在暖和的日子里,打着“小孩子要多交朋友”的旗号,一起去看了熊猫和象,土拨鼠猴子海狮海豹;被迫戴了幼稚的儿童动物造型遮阳帽,乘了园区有轨电车,又去看非洲犀牛斑马和蛮羊;站在晒台上看鹈鹕还被嘲笑够不到望远镜,被一个一个举起来轮流看。所以五条先生架起过几个小孩,一二三,我,津美纪,还有谁,有没有第三个人一起去看?记不清了,梦里也没看清。
逛完直奔台场,穹顶壁画灯带看起来特别高,小时候感觉台场比大宫公园还要大一圈。添置完春夏的新衣物,还买了轻便的运动鞋和大部头百科画册,晚饭就地解决フライデーズ,吃饱喝足回去路上在车里先睡一觉。回去梳洗停当换完睡衣正好全精神了,趴着客厅地上沙发上转角椅上,对着巨大的电视屏幕捏着手柄准备玩通宵,电鉄ワールド,ds主机,从伦敦开局,最大支持四人对战。四只手柄,我,津美纪,五条先生,还有谁?
是不是真的还有谁。横白条长裤脚踝露在外,前开系扣长袖睡衣有两只撞色的小口袋,你扒拉开条缝示意伏黑摸摸它打招呼,你说这位是フレアチョコレート,是不是超级可爱。
伏黑把手伸进你兜里,摸着小玩具短密的绒毛,问在动物园买的?你摇摇头说吃饭前,五条先生说我再盯着看下去就要把人家柜台货架用视线烧穿了,所以选一件最喜欢的买给我也没问题,反正惠和津美纪都有,我也可以再要个小玩具。伏黑点点头收回手哦了声。拍拍口袋收好,你撩起睡衣下摆眼神闪烁,问惠君要不要也摸摸我。
碰了你睡衣下面的地方,让你碰自己睡衣下面的地方。
半夜惊醒,内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迷迷糊糊趿着拖鞋又冲去卫生间。伏黑掐着眉心闭着眼,想试着回忆起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才会被吓醒。可惜脑海里只剩下些似是而非的概念感受和心情,别的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