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实在听不下去,挣开他的手,可动作大了却也不禁痛的嘶气,皱着眉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如今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与孤又何须见外。”
周沅上前去拿床头的膏药,递给她,“今早给你抹了,如今过去这么久,应该再抹一次。”
“”苏悠瞪了他一眼,觉得周沅这般,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诚然昨日是她投怀送抱,缠着他行了□□,但眼下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些,她也真的有些不适应,羞到难以启齿。
苏悠拿过药膏,背过了身。
到底还是寻了一句话,将刚才的事情截断:“昨夜也是我一时大意未能察觉,多谢殿下相救。”
但她这般行礼致谢,在周沅看来,又有种在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苏悠。”
“你觉得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悠这会儿脑子还是嗡嗡地:“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
“”周沅一时噎得无言。
“便只有这些?”
苏悠饶过话题:“昨日在香积殿五皇子试图破坏毁了王语然的清白,想让你与荣国公府的婚事作罢。”
“随他。”他并不在意,反而乐见其成。
“怎么能如此。”苏悠皱眉。
“五皇子与荣国公已经彻底对立,他如今对荣国公府都能下手,下一步定是要来对付殿下,案子尚未了结,应当早些防备为好。”
“而且殿下还需要用着荣国公,也不该当下就与他翻脸。”
苏悠一直都知道,不管是为了扳倒五皇子,还是因为旧案,他与王语然的婚事当下都不能被破坏。
“我与殿下之事暂且搁置一边,无需太在意。”
气氛在话落的一瞬便开始凝固,周沅此刻的面色实在算不得好。
“殿下,太后往您这来了。”他没来得及开口,吕公公在门外突然回禀,语气颇是情急。
周沅收了悬在空中的手,转身往外走。
今日在勤政殿忙了一天,嘉惠帝意外地没问及昨晚的事,反而问他,何时与荣国公府完婚。
不难知道,这其中有太后的参与,夜里前来自然也是为了这桩事。
周沅去了书房,并未去相迎。
太后来的路上也一直忐忑不安。午间时候张嬷嬷派了一个小太监前来东宫打探消息,然后那小太监不知所踪,就连折回去的张嬷嬷也不见了。
到了申时才有人来回,刑司房发现两具被棍杖打成烂泥的尸体。
太后听见此事时惊心不已,却也猜到了周沅会因此恼怒,势必不会罢休,而她能做的便是装作不知。
她进了书房,关切道:“你身上还有伤,忙于朝政也该要注意身子才是。”
周沅漠然:“不劳费心。”
见他连“皇祖母”也不喊了,太后面色微微一僵,随后仍是一副慈祥脸:“你父皇今日也与皇祖母说了,你的婚事礼部已经着手在办,等秋祭一过便可完婚。”
“荣国公在朝中能辅佐你,语然那孩子也体贴人,日后也定能为你打理后宫。”
太后缓了缓,又道:“凡是总有个先来后到,祖母知道你喜欢苏悠,待你成婚后许她个良娣之位也不是不可,只是你现下实在不该为了她,次次得罪你父皇。”
周沅无甚表情:“皇祖母为了荣国公府还真是煞费苦心。若是如此,孤倒觉得皇祖母昨日便该趁势让她嫁给五弟呢?”
“太子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太后显然没有想到,周沅竟然知道了虞贵妃干得那些破烂事,脸色煞白。
周沅反问:“皇祖母何须装糊涂?昨日香积殿一事当真以为能压得住吗?”
太后突然反应过来,当即大怒质问道:“苏悠是不是还在你这!她都与你说什么了!”
几乎是肯定了苏悠还在东宫,要不然太子又如何会知道那件事!
周沅不想再多言,冷声道:“苏悠与任何事情都无关,但只一件,谁若敢伤她,孤绝不手软。”
“好、好!”太后气急,“你如今当真是为了她,连皇祖母都不要了!你以为你父皇会让你娶她吗?你若再执迷不悟,她便连活命的机会都会没有!”
周沅仍是一脸平静: “大可以试试。”
苏悠停在外头的长廊,方才书房里的那些话她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苏悠从那些话里大概猜到太后想借燕贵妃之手除了自己, 否则不会知道她还没出宫,周沅或许也已经猜到了,才会如此动怒。
太后带着人气冲冲从书房出来, 苏悠侧身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
她其实从未想过争抢什么, 只想着要让自己父亲沉冤得雪, 可如今她似乎做什么都与周沅分割不开。
周沅走出书房,见她躲在廊下,也不意外:“可用膳了?”
苏悠摇头。
他上前来拉着她往书房走,苏悠由着他握紧自己,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