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扔掉话筒的下一秒,他就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但只要面对观众,打开胸腔,发出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就不能不被吸引!
年轻的女孩儿受不了这种魅力的诱惑,即便是现场的一些长者, 年纪和麟可的父母相当,也会由衷喜欢眼前这位散发着健康、上进和亲和力气息的孩子,巴望着自家的晚辈能像他才好。
仪式结束,酒席正酣,果然山珍海味,s 市的顶级标准。
女方父亲,某大领导,钦点麟可主持婚宴的长者,亲自举杯给他敬酒,拍着男主播的肩膀表示感谢,再吩咐秘书带麟可到女方家的上宾席落座。
早餐没吃,现在已经快下午一点,说了好半天的话,把骨髓都要掏空,麟可饿得难受,面对一大桌子吃食和陌生人,也没必要再客气。
身旁一位大姐给麟可盛一碗鸡汤,刚贴在嘴唇边,一位穿黑色西服的伴郎跑过来,用力一拍麟可的肩膀。
“司仪!”这位二十出头的男孩儿肚皮滚圆,肚脐眼儿顶着男主播的后背,“你怎么就吃上了,快准备去敬酒!”
“敬酒?”
麟可反应过来,是的,某些婚宴上,主持人会陪着新郎新娘挨桌敬酒。不过,自己早就提升了“咖位”,亲自出来主持婚礼已经难得,实在没有去陪酒的道理。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麟可心里暗自嘀咕。
本来不想理他,但转念想到刚才女方父亲的善意和亲切,再想远点,亚力克有崔台做靠山,处处挤对,这位“大领导”对自己未来事业的发展也许有用,起码足以抗衡崔台。于是便放下汤碗,跟着伴郎回到新人身旁。
一桌桌敬酒,新娘喝的是果汁,没人逼她喝酒,新郎却是真枪实弹的红酒。当然,除非亲友不依不饶,他也只是浅尝辄止。
前面几桌还好说,长辈、领导居多。接下来的,就是年轻人和同辈的亲属,这些人大声吆喝着,硬要在洞房之前“收拾”新郎一番。新郎顶不住,四位伴郎也轮流上阵。
酒壶不知什么时候交到麟可手中,他像个侍应生一样,亦步亦趋跟着一众年轻人,脸上保持职业的笑容。
一丝悲凉,涌上麟可心头,接着就是五味杂陈。眼见这样的热闹, 却有一种真实的落寞感。麟可甚至想哭,又不能在这里情绪失控。
“你在干吗,你倒也上来替一替呀!”大肚子伴郎回身,举着空杯子,气急败坏地朝麟可发脾气。
麟可没动,只是拿着手中的酒壶,帮他再加一点红酒。“我操,司仪,你还给我加,我是让你来喝!”
一股酒臭气正面扑到麟可脸上,这孩子嘴上特别脏,又连骂几句, 麟可还是没动,把酒壶轻轻放在最近的一张餐桌上,转身朝上宾席走回去。
“司仪,你他妈的!”
小年轻伴郎彻底黑脸,把自己的酒杯也往餐桌上一墩,回身一把抓住麟可的胳膊。这力度不小,男主播感到生疼。
“有你这样当司仪的吗?酒都不陪,你还想不想收钱?!”
麟可抖掉对方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您好,不好意思,第一,我不是司仪,第二,我今天没收钱。酒,我胃疼,不能陪,很抱歉。最重要的是,别骂我妈妈!”
“你他妈的!”伴郎脸色涨红,看他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二代, 估计娇生惯养很少被怼,他又故意骂麟可一次。
“少找打!”麟可有身高优势,得以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我警告你最后一次,别骂我妈妈!”
“你是这个酒店派来的吧?一个臭司仪嚣张什么,小心老子把这个酒店砸了!”
麟可哭笑不得,实在犯不上和这样“不清白”的垃圾人再浪费时间,于是做个“悉听尊便”的手势,继续往自己的座位走。
伴郎第二次扑上来,这次从后面猛然出手,麟可没防备,被他钳制住,两人扭在一起,不小心踢到旁边运餐的拖车,有碗筷碟子掉下来。
“不好了,打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整个婚宴现场,所有人都站起来往这个方向看,有人举起手机,有人跑过来。
“干什么?!”
男女双方的爸爸亲自拉架,把地上的两位年轻人扯起来。好在这两人只是撑开架势,还没真打,但衣服和头发已经弄乱,地上的菜汤和彩色纸屑沾满全身。
对于著名主持人麟可来说,已经是狼狈之极!
来宾发现是麟可和人打架,纷纷围上来,用手机对着他的脸拍摄。
“一个小司仪,这么嚣张!给他惯的!”
伴郎在兄弟们的围拢下,还朝麟可的方向大声骂。这时有人小声告诉他什么,只听到伴郎冷笑,继续骂着:
一个电台小主持人,牛什么?
就是你们台长,也不敢对老子这样!
明星算什么,还不就是个戏子,我天天玩戏子!嚣张,嚣张,看老子用钱砸死你!明天就让你下岗!
靠给别人主持婚礼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