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明白的写着,乃是被佛国不堪受辱的百姓于床榻上刺杀而亡。
这种死法简直能载入史册,成为最令人不齿的几个死法之一。
石采文身为在起沙城的唯一大庄高官,曲川一力举荐她暂时接管帅印,等新的将军到了之后,再将权力移交给对方。
以免出现权力空悬期,让佛国那些不坏好意的家伙有可趁之机。
在京城的官员们没有太大的意见,事急从权,况且不过是暂时接管,又不是自此便是石采文的帅印了。
只是这件事在一些人眼中,显得格外离谱。
比如非常了解周然,与周然交好的亲友,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周然打了胜仗之后,会连自己的老本营都受不住,被人直接砍死在床榻上。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当发生的现实与认知差距太大的时候,各方就会兴起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也就形成了所谓的野史。
因为石采文是这次周然遇刺事件里最为直接的受益人,所以野史都围绕着石采文展开。
再加上石采文掌权后,第一件事就是清除之前被周然提拔过的将领,虽然每一个被贬的将领身上都有确凿的罪证,但这种行为,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党同伐异。
于是在传言中,石采文成了那个一顾倾人城的蛇蝎美人,她用计策迷惑了周然,又将周然杀死于床榻之上。
这种奇闻轶事,是百姓大众喜闻乐见的桃色新闻,又牵连到那些远离百姓的高官,百姓们更喜欢传来传去了。
石采文和一个死人在传闻中有了扯不开的联系,她刚及笄没两年,就跟一个色中饿鬼有了绯闻。
杨可卿到了起沙城后,发现起沙城已经恢复了往日宁静,干脆就拿从民间听到的这些事情,到石采文面前,嘲笑对方。
嘲笑对方连这点儿尾巴都收不住,杀个人还留下了一个抹不开的污点。
石采文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心情很好的笑道:“死人又不会分辨,而他早就死了,有再多的流言蜚语,与我有何干系?有了这个流言蜚语,周家不会再来找我麻烦,百姓同样不会觉得我手段狠辣,甚至他们还会觉得我和蔼可亲,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只不过是用了一点点名声,就换回来这么多好处。
更不要说和她传绯闻的还是个死人,一个碰都碰不了她的死人,她没有任何损失啊。
杨可卿闻言皱眉,觉得石采文的想法不太对。
“为官者,为名或为利,名为千古流传之美名,后世之人每每提起你,都会提起那个蠢货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膈应得慌吗?”
“他又不会是唯一一个。”
石采文才不会在乎呢,只要以后有地位更高,名声更大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周然就是那被踩入泥土的尘埃,谁还会记得他?
石采文可太清楚百姓想要看什么,听什么了,也知道史书最乐意记什么,包括野史。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会在乎这些,古板的女人。”石采文这个时候也不忘踩杨可卿一脚。
就好像杨可卿非要带着这些野史到她面前嘲笑她一样。
杨可卿呵呵一笑,“回去我就参你一本,说你不务正业,玩忽职守,建立古城互市的事毫无进展,成日里在起沙城内揽权。”
石采文想起来了,杨可卿现在是御史。
“陛下怎么会让你这个私心愈胜的家伙当上御史。”
“不服?不服回京,同陛下哭一哭,或许陛下会看在你哭的真切的份上,贬我的官。”
杨可卿完全就是有恃无恐,说的话要多气人有多气人,惹得石采文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石采文和杨可卿在起沙城会面后的事情暂不必说,两人斗嘴归斗嘴,正事谁都不会少干。
所以很快,沈玉耀就看到了起沙城和古城的改变。
石采文在领兵打仗上的天赋,暂时没有展露在大众面前,虽然曲川和沈玉耀都知道她有这方面的本事了。
不过她搞经济的本事,早就已经被大众熟知。
起沙城也好,古城也好,在石采文动手之前,都不过是个偏僻到沙匪都不想呆的地方。
而现在,石采文借大庄朝廷的帮扶,又连上了西南关,和更西的一些小国,硬是在大庄原本的国界线上,拉起了一条商路。
这条商路一旦彻底顺下来,之后会给周遭以及大庄,带去数不尽的财富,百姓的生活质量将会成倍上涨。
同时,石采文还在佛国种下了之前在更南之地找到的高产良种,并且带去了一个绝好的消息。
佛国的粮食是一年三熟,也就是说,一年的时间,大庄可以收获往常三年的粮食。
原本对于打仗这件事并不是非常赞同,甚至私底下还议论沈玉耀是个穷兵黩武的人物的官员们,这下子全都闭了嘴。
而之前吏部草拟外派官员名单的时候,所有京官都恨不得绕着吏部走,现在吏部刚刚宣布要安排一部分人去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