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瑾来说,他等候的是一场美妙邂逅。可对于被等候的人来说,却绝对是一场恐怖的灾难。
自从在小巷子里被何瑾蹂躏后,赖三儿这段日子就很不好过。
他一点不敢跟别人解释,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可越是如此,圈里的人就越好奇。偏偏他那些手下都是些大嘴巴,于是他被何瑾揍了并抢劫了的消息,就传遍了磁州的城狐社鼠圈儿。
那些城狐社鼠们可没亲眼见过,何瑾那日如何凶残。
在他们的印象中,何瑾就是一个傻子嘛哦,不对,好像前些时日他病好了,还当上了衙门的书办
可那又如何?
堂堂的衙前街一哥,被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给糟蹋了,都不敢找回场子,还当什么一哥?
由此,这些时日赖三儿只能一边看伤,一边将那些挑衅他一哥位置的蠢蛋,狠狠地揍上一顿。
当然,那些蠢蛋们,也都是有几下子的以至于赖三儿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心里的愁苦和憋闷,就别提多复杂难受了。
更不要说,磁州最好的药房,就在衙前街的醉东方酒楼旁——这可是何瑾每天上衙门必经的道路!
赖三每日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何瑾上下班时间,生怕再度落入那个煞星之手。
这一日,他又鼻青脸肿地来到了惠民药铺。
可刚走过醉东方酒楼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瞥,整个人儿都惊了起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怎,怎么可能?
这都辰时了,那煞星怎会笑吟吟地,在醉东方酒楼门口对自己招手?
赖三儿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顾手上的伤狠狠揉了揉眼睛。
可看清的确是何瑾正悠悠向自己走来时,赖三儿陡然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只有弱小动物遇到天敌时的强烈恐惧跑!
下一刻,他不由大喊了一声“鬼呀,救命啊!”接着,他就像被猛虎追逐的兔子一样,拔腿飞窜。
那份果断和迅速,让一旁还面露微笑的何瑾都惊呆了。
再之后,他就怒了赖三儿,你这什么意思!
本公子为这美妙的邂逅,足足等了你一个时辰不说。就说我虽不算风流倜傥,但也眉清目秀吧?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鬼样子!
“赖三儿,你要现在不停下,我就让你以后永远都停着!”何瑾掐腰大吼,气得七窍生烟。
可无奈被吓破胆的赖三儿,闻言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何瑾气得眉梢突突跳动,然而双臀隐痛又不能去追随后,一双贼眼就瞅到了地上的石子。
捡了一颗捏在手里,感觉不大不小正适合,他一个甩臂就向赖三儿的后膝盖处扔去。
力大无穷的福利加成下,石子就跟子弹一样命中目标。顿时,可怜的赖三儿再添一处新伤,狼狈翻滚倒地。
何瑾这才慢悠悠地走到赖三儿跟前儿,阴沉沉地笑道“跑,你接着跑啊我再让你先跑四十米!”
“不,不跑了”捂着右腿膝盖的赖三儿,这会儿都快哭了,委屈道“何官人,你就放过小人吧,小人这次身上没钱了。就连去药铺讨跌打药酒,还是要赊账的”
一听这话,何瑾顿时不知该用啥表情,表达自己的无语你好歹也是磁州有头有脸的地痞头子,能不能有点江湖大哥的范儿啊!跟个小姑娘一样哭哭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
算了,别解释了,还是用行动来表示吧。
当下何瑾二话不说,拖着赖三儿就跟拖条癞皮狗一样,走入了惠民药铺。可怜的赖三儿双手趴着街面,都划拉出了两道心酸的印记。
到药铺问清赖三儿欠了五十三文药钱后,何瑾当即掏钱会了账,还拿了两瓶跌打药酒和一些调养的药材。
嗯,何瑾现在是有钱的。
火炕生意已红红火火地,在磁州城内开展起来了。陈铭都得了五十两的分红金,何瑾自然也分得了三百两。
并且,还是有了名头儿、想花就花的那种。
再之后,何瑾又带着赖三儿,来到了醉东方酒楼大堂。要了几个硬菜和一碗热腾腾的羊肉面,站着逼迫赖三儿吃完。
嗯他原想着跟赖三儿,边吃边谈严秀才案子的。可想到自己屁股还不能坐,就只能这样看着赖三儿一个人吃了。
好在赖三儿还真是个无赖,知道今日逃不出何瑾的魔爪后,反而升起了一股子混不吝的劲儿。狼吞虎咽地吃完后,他一拍肚子道“好了,吃饱了,就算被小官人揍死,也是个饱死鬼!”
何瑾都懒得搭理他,又带着他向着城外走去。
到了城外后,何瑾便在严秀才之妻失踪的地界儿,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身后的赖三儿不知缘故,越跟着越心虚,不由问道“小官人,你这是要找什么?”
逛了大半天,何瑾也没瞧出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儿曲折迂回的乡土小路、零散的茅屋坐落,偶有鸡犬之声,嗯,路边还有个简陋的饭馆儿怎么看,都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大明城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