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可不会讲什么官场情面,权谋争斗。杀人放过都干过了,再弄死一个知县,也不算什么大事。”
“何大人,你是说海知县还有性命之忧?”唐伯虎脸色更加惨白。在他这种文人的世界里,从未接触过如此阴暗残忍之事。
“当然有好不?”然后何瑾就跟看傻子一样,看向唐伯虎道:“海寇也是人,也要有钱才能吃喝的好不!”
“海知县这次断了他们的生意,就相当于抢了人家钱财。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懂?”
“真是可惜了”端木若愚闻言就痛惜地摇摇头,道:“我还打听过海知县的家,听说他为官清廉,堂堂七品县令只食粗茶淡饭,平时买肉都很少。”
“穿的还是夫人缝补的麻衣,孩子都入不了私塾,只能由他亲自去教,却也因公务繁忙唉!”
一声深深叹息,面上全是无奈的样子。
可随后,端木若愚就有意无意地瞟了何瑾一眼。却想不到,发现何瑾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脸的揶揄。
顿时,气氛有些尴尬了。
然后胸无城府的唐伯虎,还根本没有察觉,只着急地开口道:“何大人,大明能有这么一位清官不容易,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何瑾这下脸色就更揶揄了,顺口言道:“叫爸爸哦,没事儿,反正你也不知道爸爸的意思不是,我就奇怪了,刚才你不是还说,我也得要面子的吗?”
“面子肯定没命重要!”唐伯虎一听就炸了,更加焦急道:“也不对,属下的意思是大人心胸宽广,都不介意海知县的冲撞,自然也会仗义出手的,对吧?”
“嗯”何瑾就托着下巴想了想,吃饭一样咂摸道:“这话还算有点水平,不过比起若愚来,就差了些火候儿。”
唐伯虎这才想到,端木若愚刚才无缘无故说起海澄居家贫苦,原来也是在向何瑾求助。只不过人家是不作声色地勾起何瑾的同情心,自己这里就光凭嘴胡说,手段境界高下立判。
也就是这一刻,唐伯虎深深感觉自己虽说学富五车,可在为人处世、实务权谋上,简直就如一介懵懂无知的幼童!
曾经骄傲的那颗文人之心,开始慢慢裂开了缝隙。
然后他踯躅半天,最后憋着通红的脸,伸出手强忍浓烈的羞耻和抗拒,道:“要,要不大人再摸下属下的手?”
顿时何瑾就惊了,一脸的惊恐:“你,你要是个女的,是不是慢慢还会自荐枕席?小虎虎,哦,不唐寅兄啊,捡起掉了的节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