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她这几天压力的确是大。
从前无论做什么,她吃饭的时候总能暂且将那些放下,吃得轻松愉快。
可此刻,纪轻舟吃两口饭,就要走一下神。
她眉心微皱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情绪长期积压在心里总归是不好的。
看来是得找个机会让纪轻舟发泄一下。
吃完饭,刚收拾完餐具,纪轻舟没给自己丝毫休息时间。
她又从办公桌上拿来一摞病人资料,坐在简陋的布沙发上,皱着眉头,一页一页的翻个不停。
谢砚北暗自叹了口气,倒了杯水,在她身旁坐下,直接将她手里的资料拿走,换成茶杯。
纪轻舟视线紧跟着那资料,着急的抬起头,同时嗔怪。
“我还要看病人资料呢,别闹。”
谢砚北却直接将拿着资料的手收到身后。
纪轻舟想将资料抢回来,着急间一个伸手探身。
她一个没稳住,一头栽进谢砚北怀里。
纪轻舟揉揉额头,小声嘟囔:“这肌肉怎么好像又结实了……”
谢砚北挑眉轻笑,故作意外。
“是吗,你是不是感觉错了,要不要再感受一下?”
谢砚北十分自然的顺势伸手,将人环紧在怀里。
纪轻舟好笑的伸手轻锤了他一下。
“你怎么这次回来好像更黏人了,我还要工作呢。”
谢砚北看了一眼那些资料。
都是昨日从国外解救回来的科研人员查房记录,以及治疗方案。
她始终放心不下。
谢砚北将资料放的更远了,也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轻柔开口。
“老婆,你已经连续工作这么多天了,再不休息,我会心疼的。”
突然觉得纪轻舟长得像沈母
纪轻舟意外的愣了一下,试图狡辩。
“哪有……”
声音明显透着心虚。
谢砚北毫不留情的戳破。
“刚刚你不在的时候,彭老已经来过电话了。”
纪轻舟瞬间偃旗息鼓。
原来是师父把她给卖了。
她垂着头,小声:“我就是放心不下,毕竟你们好不容易才把人给救回来,不能在医院里出问题。”
谢砚北闻言轻叹了口气。
他也理解纪轻舟的压力。
毕竟那都是国宝级的科研人员。
尤其沈家父母,不光是她主刀,他们还是她好朋友的父母。
再加上昨日还有一位研究员意外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纪轻舟靠在谢砚北怀里,面色略显沉重。
“我现在一闭眼,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昨天那研究员死前的模样。”
“这样的悲剧不能再发生,他们千辛万苦从丑国人手下扛过来,我不能再让他们出任何意外。”
谢砚北听完,心疼得低头吻了吻纪轻舟的额头。
他一下一下轻拍纪轻舟的后背,安抚小孩子一般轻哄。
“他们已经做过了手术,一定不会再有事了。”
“上午彭老电话里说,让你劳逸结合,下午会有他和曾老盯着。”
他低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一贯锋利冰冷的眸子,此刻透着仅纪轻舟可见的关切柔软。
“乖,听我的,你还怀着孕,好好休息,好吗?”
纪轻舟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
有师父和曾老在,她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妥协,靠在谢砚北怀里,纪轻舟紧绷的神经难得放松了些许。
闭上眼,她贴在他的胸口,乖乖应了声。
“好。”
纪轻舟依靠着谢砚北小睡了一会,醒来看了一眼时间,连忙起身。
“不行,我还是得再去查一遍房。”
恰巧彭老和曾老敲门进来。
彭老一进门,见纪轻舟正披上白大褂要往外走的模样。
二话不说,便抢过纪轻舟手上的查房表,火急火燎把她往外赶。
“快,赶紧回去休息!”
纪轻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师父,这才刚手术完,万一……要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在办公室里休息也是一样的。”
彭老脸一板,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根本闲不住,留在医院哪能好好休息?”
说着,他从口袋里一把摸出一张假条。
“喏,假我都给你请好了,四天,休息不够不准回来!”
纪轻舟看着假条,犹豫了一下。
“可是……”
“别可是了,这边如果有事,我们会及时通知你的。”
曾老也笑呵呵的劝,有意无意看了谢砚北一眼。
“而且,砚北也刚九死一生,拼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