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沈昭的突然出现,让几人吓了一跳。
连忙行礼:“拜见将军。”
“起来吧。”沈昭发话几人连忙起身,被沈昭点名的那人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站着。
与军中其他将士们不同,这几人对她有着淡淡的疏离。
沈昭心中虽然疑惑几人的态度,依旧开口询问道:“刚才你们说军中有将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席地而卧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屋舍和帐篷可以住吗?”
那人如实回道:“回将军话,京中常驻军都有屋舍,是我们这些后编军没有……小的和老李他们是从西北战场上退下来的,原先跟的是沈将军……”
说着那人眼稍一红:“沈将军被革去官职,我们这些人被其他军营瓜分,京中军过得本来就难,我们这些人更不用说了。”
他没说的是,因为他们是西北军遭受到了京中军的排挤和打压。
沈昭闻言先是一愣。
瞬间眼眸发酸,眼前雾蒙蒙一片。
这些人……
都是父兄手下的兵啊!
他们是西北军!
看着几人身上的旧衣和漏了脚趾头的鞋,明显比其他将士干瘦的身子。
她心中说不出来的苦涩和难受。
现在他们过得居然如此凄惨。
天杀的朝廷,他们这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啊,何故沦落至此。
还有楚慕这个混账东西!西北军就不是你的兵吗?何故如此糟践他们!
在将军府看着账本傻眼的楚慕,没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她上前一步拍了拍汉子的肩膀:“走,你带我去找咱们大西北的兵,本将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汉子猛地抬头,眼中闪着不敢置信的光。
楚将军这是要为他们做主了?
“将军是要……为我们做主了?”
汉子傻傻地问道。
汉子的反应让沈昭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对,你们也是我的兵,京中军有的你们也有。”
汉子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你们听见了吗?咱们也能活得像个人了。”
狗日的,心咋就那么酸呢。
沈昭强忍着眼角的酸意大手一挥“召集西北军集合前去校场。”
三个汉子立马快步离去,因着激动三人差点没被对方给绊倒。
沈昭看到这一幕,心里更难过,如果不是她和楚慕互换了身体。
西北军还要受多少磋磨。
沈昭在校场中间的高台上站着。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有数千人。
他们个个看上去都干瘦干瘦的。
还有许多人看上去神色不佳眼底发黑。
甚至有人病殃殃的,强撑着拖着身子前来。
他们个个无精打采,见了他这个将军也是敷衍地行了礼。
汉子向沈昭禀报道:“将军除去出去的五百人,其他的三千五百人都在这儿了。”
沈昭看向汉子,询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林松。”
“西北军可有将领在京中军。”
林松犹豫了一下,突然跪在沈昭面前:“还请将军救沈小将军,沈小将军与我们沈将军是同族,是我们这四千人现在的将领,昨日沈小将军去城中当铺当东西的时候,冲撞了京中贵人,如今被关押在京兆尹监牢。”
沈昭眉心微拧,沈小将军?与她还是同族!
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沈氏一族多是读书人,她祖父算是沈家人之中离经叛道的存在。
弃文从武,混出了名堂。
她父亲还有兄长追随祖父从军,在军中的沈家人只有她们这一枝。
其他沈家人都在江南祖宅,读书人虽多,京官却是没有一个,多布遍大江南北当地方官。
各自都有联系,她也曾与沈家祖宅的人联系,让他们助她一臂之力为父兄平复。
可写出去的信都石沉大海了。
祖父当年从军算是坏了沈家的规矩,与沈氏族人断了联系。
如今这个沈小将军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继她们这一枝之后的又一个离经叛道。
林松误以为楚将军是误会了沈小将。
胆敢擅自出军营,所以脸上才会不悦拧眉。
虽然沈小将确实是擅自出军营,但他都是为了他们这些西北军。
赶忙解释道:“沈小将军并非要违抗军规擅自出军营,他此次去城中当铺典当随身玉佩,是为了我们这些西北军着想。
从十日前,我们这四千人就被改成了一日一餐,好多小将士和上了年岁的将士……都挨不住,身子出现了异样。
有好几人白天受饿夜间受寒得了寒症,沈小将军拿出自己所有的银两为他们抓药,买吃食。
如今身上钱财用尽,只能典当贵重的物件来为我们这些西北军果腹、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