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上毛发皆白,眉宇相连,面色却异常红润,身上穿着粗布麻衣。
脚蹬一双漏了脚趾的草鞋,身后背着半人高的竹篓子。
“你这小儿可莫要胡诌,这位姑娘气色红润气息稳健嘴唇嫣红,分明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哪里来的心疾。”
别说老者看不出林娇娇得了心疾,在场的众人同样看不出来。
林娇娇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慌乱。
遭了!
听闻林家人上门闹事,她急着赶去,忘记给脸上补粉了。
平日里的脸色苍白泛着病态,可都是她精心画出来的。
今日忘记画了,她现在可不就是一副正常人的面色吗。
张成本想发怒,是大夫诊治得准,还是你看得准。
见说话之人是一位老翁时,语气缓和了几分道:
“老前辈,我家妹子确实得了心疾,是由府上大夫诊治出来的,可不是晚辈胡诌乱扯的。
老前辈眼看是不能看出来的。”
老者闻言顿时不乐意了。
“旁人看不看得出来,老朽不知道,但是老朽敢保证,老朽一眼断定这位姑娘没有心疾。”
沈昭仔细打量起说话的老者。
莫不是这位是名大夫。
还真是巧了,不仅能揭开林娇娇的真面目,还能戳破她常年装病这件事。
“老前辈,敢问你当真确定林姑娘是正常人?”
“当真,老朽行医一辈子,一个人有没有病,老朽打眼就能瞧出来。”
林娇娇身子隐隐发颤,这个死老头儿,他活这么大年岁作甚。
为何还不死。
为何今日众人都像瞎了眼,专咬着她不放,一个个的都对沈氏那个贱人视而不见。
他们怒怼的不应该是沈氏吗?为何变成了她。
“老先生,我兄长为救将军在战场牺牲,只留下我一人。
因着此事我日日伤心难过,得了心疾。
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发作时心里绞痛难耐,老先生看不出也是理所当然。
我这身上的心疾是被大夫确诊的,这两年一直将养着,身子已经大好,很少再犯心疾。”
林娇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她不能说她现在痊愈了。
她若说了,就少了一个让众人怜惜她的理由和少了一个敛财的机会。
那些治疗心疾的药材比之寻常药材都要贵重,还有那每日不间断的药膳。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是她嫁妆银子的来源。
万万不能断了。
一旁的林氏和林父对林娇娇嗤之以鼻,但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
林飞虎那个废物分明还没死,她哪里来的伤心过度。
就算真的是得了心疾,那肯定也是担心事情暴露。
担惊受怕给吓的。
呸!还真不要脸。
“小丫头你这是在怀疑老朽的医术?是哪个庸医给你看诊的,把他揪过来。
明明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怎么就给你诊出了心疾。
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那治疗心疾的药,寻常人可不敢多用,没病也能吃出病来。”
沈昭神色严肃,眼中布满了担忧,问道:
“老前辈此言可当真?常人常年喝治疗心疾的药当真会损害身体?”
说完略显着急地看向林娇娇道:
“还请老前辈快快为林姑娘看诊,她每日都要饮用治疗心疾的汤药和药膳。”
老者闻言,也不耽搁直接朝着林娇娇走去。
林娇娇看着死老头儿的装扮,心里暗道。
这老家伙或许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若他真的是大夫,又这般年岁。
怎么能混成这幅惨状,连一身得体的衣袍和一双鞋子都没有。
一定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她若现在不让这老家伙看诊,慕哥哥定会对她起疑。
“那还请老先生为我看诊。”
老者把上林娇娇的手腕,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沈昭知道,老者是把出了林娇娇根本就没喝过治疗心疾的汤药和药膳。
那些药材可都被林娇娇给卖了换成了银子。
“这位姑娘当真是日日饮用治疗心疾的汤药和药材?”
不等林娇娇开口,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慕开口回道:
“当真,日日饮用不曾间断,每日府上都会给林姑娘送来熬制汤药和药材的药膳。”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因为这些药材可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尤其是其中几样,更是价值几十两。
一旁的张成急道:“老先生我这妹子是否心疾又严重了?可是饮用的汤药不对?可是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张成坚信不疑林娇娇得了心疾,他可是遇到过好些次林姑娘犯病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