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嘴上应了一声轻松,心里却疯狂吐槽。
【这些个憨货挑人也不会挑!难怪站错队呢!】
【也不知道先问上那么几句,随便就挑了几个人!】
【矮子里头拔高个,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啊!】
【现在在场的这些大臣,挑出的学子才是名列前茅的。】
【工作一点也没减少啊!】
贺言庭:“……”
他微敛下眸。
等棺椁放入陵墓中,葬礼便算是结束了。
起驾回宫的路上,皇帝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喊江稚鱼,反而喊了左散骑常侍户言。
众人皆是一愣。
户言眼中的疑惑不比其他人少,但想到自己与太后的关系,他加快脚步,战战兢兢地站在了皇帝身侧。
“圣上。”
皇帝轻声应了一声,仔细打量着他,户言被他看得身体僵硬,皇帝的视线最后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眼尾微垂,看人倒是含情。”
皇帝似是夸赞的一句话吓得户言面色煞白,忙不迭就要跪下去。
朝恩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伸手扶住户言:“大人……”
户言微怔,眸光瞥向一旁的大臣,见他们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又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登时心领神会。
他从容站直身子,高声道:“臣知晓了。”
他的话,那些大臣们也能听见,两两交换着眼神。
莫非,圣上只是有事吩咐他?
皇帝对他的随机应变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跟在身后,又扬声将江稚鱼叫了过去。
众人:对味了。
本以为皇帝这次要换人陪侍,贺言庭正想着待会同江稚鱼说什么,便又听见内侍高声呼唤江稚鱼的名字。
贺言庭:“……”
累了,毁灭吧。
他同江稚鱼一道走了过去,看着龙撵上的皇帝,不满地哼了一声。
皇帝并不理会他幼稚的嘲讽,吩咐人将后面的一匹红马牵了过来。
浑身似火,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
外表同赤兔马极为相似。
皇帝看着江稚鱼晶亮的双眸,轻笑道:“朕就知道你会喜欢,不过,此马乃是马中的皇者,非超凡之人不可驭,能不能驯服它,便看你的本事了。”
江稚鱼从内侍手中接过缰绳。
长得丑玩的花
“江御史可要小心些,这神驹性子孤傲,若是有哪点不合它心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稚鱼翻身上马,神驹非但没有丝毫抵触,马蹄甚至还轻飘飘踏了几下,显然十分开心。
内侍看得眼都直了。
要不是这马踹伤了好几个人,他只怕都要被它现在这般乖巧的模样给蒙骗过去了。
皇帝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
他相信江稚鱼能驯服这匹马,否则也不会将马带来。
但他没想到,江稚鱼竟能驯服的这般……轻易。
贺言庭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深思。
他看的清楚,江稚鱼非但没有驯马,就连上马,还是被马尾轻拍了一下,催促着上去的。
马有灵性,这般熟稔的态度,显然是对稚鱼十分熟悉。
但,稚鱼却像是第一次看见这马……
旁人倒没有想这么多,火红的马实在显眼,这马又闲不下来,带着江稚鱼到处乱跑。
“全身都是红色,像火焰般炽热,叫你赤焰好了。”
江稚鱼伏在马背上轻声道。
得了名字的马儿显然更加高兴,撒欢了地跑,掀起一地尘土,还只围着萧宴礼一人掀。
被灰尘呛到用手掩鼻的萧宴礼:“……”
主子讨厌,带的畜生也一样惹人厌恶。
似是察觉到他的心理,赤焰刨土的动作更用力了,大片大片的土扬在萧宴礼华贵的锦袍上、头上、脸上,活像是要直接埋了他。
萧宴礼眼中杀意几乎掩盖不住。
江稚鱼安然坐在马上,并不阻止。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望了过来,惊讶、嗤笑、疑惑……眼神情绪不一。
倒没人觉得江稚鱼是故意为之,毕竟江稚鱼手都没抓着缰绳。
眼见萧宴礼即将忍无可忍,江稚鱼轻拍了下马背,示意它停下。
赤焰听话的听了下来,又载着江稚鱼‘哒哒哒’跑回了皇帝身侧。
如此有灵性的马,世间罕见。
有些人眼中闪过垂涎之意。
皇帝嘴角勾起,显然方才的一幕他看的也十分开心,赞许地看了一眼马匹,扬声道:“回宫!”
队伍行进起来,经过萧宴礼的大臣都收敛笑意,象征性的关心了几句,萧宴礼压着心底的怒气,一一回应。
唯一没同任何人说话的,一个是萧翎羽,一个便是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