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雯拉着她快步离开。
“不是,你老公坐牢,你怎么就这么搬走了啊?”
宋雯将行李箱塞到后备箱内,“絮絮,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意义不大,蒋修知要想找到我,我哪怕躲天涯海角去都没用。”
“也是。”
蒋修知在监狱里面,像个大佬,以前看港台电影,总以为一个号子里头都会蹲几个黑老大。各个单手就能打死一只老虎的那种,其实并没有这样夸张。
他上次的‘壮举’在监狱也传开了,同屋子的人换了一拨,每个人看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这霸王一个不高兴,拿人练沙包玩呢。
蒋修知一直在拨弄自己的头发,那毛都剃得那么短了,搞不懂他有什么好打理的。
“喂。”他看向一个年轻的男人,“我这样好看吗?”
“好好好好……好看。”
“你是结巴吗?”
“不不不不,不是。”就是紧张,被吓的。
蒋修知用手顺着自己的小平头,“今天是探监日,我老婆要过来。”
“恭喜啊。”被蒋修知拉着说话的男人讲完这话,又觉得不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是进了监狱的服刑人员,有什么好恭喜的。
“是要恭喜我,我都好久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
楚絮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她坐在一张桌子跟前,看着蒋修知被人从里面带出来。
他坐到了她的跟前,中间没有像电视中看到的那样,还需要隔着一块大玻璃。
蒋修知乐呵呵地看向她,“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你在里面没吃的吗?”
“就想吃你做的东西。”
楚絮腿上放了个包,她将手探进去,蒋修知看了眼,笑着制止她,“你真给我藏了好东西来?不用了,我在这吃得好睡得好,再说给我带东西还要被人仔仔细细检查,麻烦呢。”
楚絮握着里面的一份文件,她掐着a4纸的边缘……
蒋修知近乎贪婪地盯着她的脸看,并未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最近都在做什么?”
“还在公司,接了不少活。”
“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
“没有。”
蒋修知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每想起,晚上都气得睡不着觉,“那个许星函还缠着你吗?”
“没有。”
蒋修知手上还戴着手铐,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多跟我说说你在外面的事情……”
蒋修知有些迫不及待,会面的时间有规定,他就想听楚絮说话。
“我现在过得特别好,带着我爸妈和奶奶租了个房子。”
“为什么?是因为弯斓居不够住是吗?”
楚絮手伸在包里面,一直没有拿出来,“蒋修知,我以前不知道原来平凡的生活这么美好,每天清晨醒来给家人做饭,吃过晚饭陪他们散散步,再也不用害怕哪天惹到你不高兴了,你又会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总之,蒋修知从她的生活里退出去后,楚絮再没了那种窒息的压迫感。
她将a4纸印订成的文件从包里面拿出来。
蒋修知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笑容僵在脸上。
那种见到她时的希冀和期盼,在蒋修知的潭底被打了个粉碎。
“这是给谁的?”
“蒋修知,我们离婚好不好?”
他脸色比一旁的白墙还要难看,“为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结婚过一辈子,既然是错误,就应该及时改正。”
蒋修知握紧自己的手指,他看向楚絮的眼神里盛满难以置信。“可你说过,只要我好好认罪、赎罪,你会等我。”
“那都是我骗你的。”楚絮看着蒋修知面上最后的一点希望,呈现出分崩离析的惨痛模样。
“骗我?所以呢,你没打算再跟我一起,是吗?”
“你签名吧,从此以后你也不欠我的了。”
蒋修知自嘲地笑起来,整个身子好像都在动,“我还欠着曾彭泽一条腿,你倒是愿意跟我一笔勾销了?”
“毕竟,你也被判了三年,蒋修知,我们之间就这样一笔勾销吧。”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他身子往前倾,想要看清楚楚絮面上的表情,“你劝我认罪,把我送进监狱,只是想要摆脱我,是吗?”
“你恨我吗?”
蒋修知咬着一侧的唇肉,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又要站起来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不离婚。”
“你要是不肯痛痛快快地签字,我就只能起诉。你现在身份特殊,根据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和审判实践经验,夫妻感情确已破裂,一方坚决要求离婚,经调解无效,可依法判决准予离婚。”
蒋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