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介入,马打蓝国可不是什么弱鸡政权,这个国家的疆域已经跟安南差不多大小了,而且比安南人更加好战。”
颜楚杰微微摇头道:“军方不会介入荷兰人跟南亚猴子的战争,但必须要想办法掌握当地的局势变化才行。再说关心巴达维亚状况的,也不止是我们军方而已。施总,你说是吧?”
施耐德笑着应道:“你不用急着把我拖下水,就算你不提,我也会说的。巴达维亚如果被马打蓝国攻陷,那受到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荷兰人一家,东西方贸易的格局都有可能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哪怕是马打蓝国最终没能得手,只要削弱了荷兰人的实力,南亚的状况都有可能会再起变化。这对我们来说,固然是机会,但也是考验。荷兰人如果衰落,那我们就有机会介入到爪哇海的贸易圈里,把我们的工业品销售到当地去,并在当地逐步推广由我们所主导的贸易体系和金融制度。”
“恕我直言,跟马打蓝国打交道,恐怕会比安南、大明要麻烦得多。不要忘了,那可是一个政·教合一的绿教政权。”宁崎也开口加入到这场讨论中:“我在这里不是要去讨论绿教的教义,只是要提醒各位,这种政·教合一的政权崛起得快,衰落得也很快。在原本的历史中,到本世纪后期,马打蓝国就已经沦为了荷兰人的附庸了。这个国家真正风光的时间,也就只有目前这个阶段短短的二三十年而已。”
“你的意思是,马打蓝国不是一个适合当作盟友的政权?”陶东来问道。
“从我们所知的历史来看,这就是一个富不过三代的暴发户。”宁崎言简意赅地形容道:“从初代建立政权的苏丹苏塔·威查亚·森纳帕提,到继位的马斯·佐朗,再到现在领军攻打巴达维亚的剌登·郎桑,这个国家看着好像是越来越强势,但其实已经到达了这个政权的顶点。接下来的历史,就基本一路是下坡走到底了,直到18世纪被荷兰人分裂成两个毫无反抗力的小国为止。”
宁崎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在座这些人都不是新手,在执政者的位子上坐了这么几年了,自然也懂得外交中的种种禁忌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如果一个政权的存在时间太短,领导人更换太频繁,必然导致其政策缺乏延续性,而这是任何一个外交官都最感头疼的事情。
尽管这个政权的对手同样也是海汉的对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局面,对于信奉绿教的马打蓝国来说,海汉人本质上也跟荷兰人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天生邪恶的异教徒。如果海汉试图要在南亚地区寻找反荷的盟友,马打蓝国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从外交的难度上来说,可能比东印度公司更难打交道,起码东印度公司是由商人当家,基本的契约精神还是具备了。而绿教的世界里只有同信仰者与异教徒之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视若无物。
施耐德听完宁崎的介绍之后,果然也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如果真是你所说的这种情况,那我们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马打蓝国才行。”
“马打蓝国的情况可以稍后再讨论,我们还是先回到正题上吧。”陶东来眼见说着说着又开始歪楼了,赶紧把话题又重新拉回来:“郝部长,请你向执委会先简要说明一下目前安全部在巴达维亚的人员部署情况。”
郝万清点点头道:“好!但出于保密考虑,我在这里就不公布当地情报人员的具体个人情况了……”
安全部向巴达维亚派出情报人员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几年前,那时候就已经通过詹家船行等往来于大明与巴达维亚之间的海商,向当地派驻了一些以商栈工作人员为身份掩护的情报人员。但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安全部没有在当地派驻穿越者,也没有给当地的情报机关配发电台这类神器。情报人员在当地的主要活动内容一直都是以默默收集情报为主,定期由当地返回大明的船只将书面报告带回来。
安全部在巴达维亚的情报搜集工作并没有什么显赫的事迹,但去年海汉民团南下夺取安不纳群岛的战役,在决策阶段就是依托前期从当地送回的情报来作出的开战决定。军方通过这些情报推测荷兰人的反应速度不可能太快,所以才敢在夺岛之后继续以海盗身份拦截入港停靠的荷兰船只,一直玩到两个月之后荷兰人才察觉到不对,而这时海汉民团基本已经完成了对当地的清理,甚至有余力修筑了一些防御工事,在之后抵抗荷兰武装反扑的战斗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目前安全部在巴达维亚布置了两条各自独立的情报线,即便其中一条出了意外,另外一条线依然可以继续运作下去。而这两条线的负责人也都逐步在当地建立起了各自的情报网,截止目前在巴达维亚当地为海汉安全部工作的人员共有十一人,另外还有情报人员在当地招募的非海汉籍外围人员四十余人。这批人共同构成了海汉在当地的情报网络,以平均每月一次的频率向三亚传送当地的各种情报。
而日前送抵安不纳港的情报,也同样是来自安全部的情报网。不过负责送信的人只是外围人员,他离开巴达维亚的时候,当地港口还没有被马打蓝国的大军封锁,所以对于之后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