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热水在房中洗了个澡,然后才收拾睡下了。
来到儋州的第二天,荀鹏程打算出门转转,看看本地的风土人情。临出发前他将伙计叫来打听了一下,本地有什么值得去看一看的地方,抑或是最近有什么活动可以去围观一下。
伙计应道:“要说本地最值得一观的,便是城外南边的书院城了,那景象在别地是决计见不到的。”
荀鹏程道:“书院城倒是在来儋州的途中已经看过了,可还有别的什么看点?”
伙计想了想道:“客官若是早来三个月,便正好赶上每年一度的海军演练,可去围观看看热闹。若是再迟两个月,年底的烟花大会也十分精彩。最近嘛,大概就只有本地一些文人举办的各种以文会友的诗会了,客官若是有兴趣,可去街头看看那些告示栏,一般有这类聚会,主办者都会提前张贴出来。”
荀鹏程心道海军演练岂是一般民众能去围观的?海军每年夏天在北部湾举办的“跨越”军演可不单单只是练兵而已,同时还肩负着向周边国家展示武力,推销军火的任务。而每年军演前后都会在儋州湾附近集结大量的部队,整个儋州地区也会进入到为期大约两个月的戒严时段。在此期间海南岛西北段的港口都会暂时封航数日,禁止一切民船驶入演习海域。
至于伙计所说的“围观”,大概只是指在军演开始之前的陆上阅兵式而已,那个仪式倒是允许普通民众在指定区域内观礼,但荀鹏程每年在三亚都能看到国庆阅兵式,对于这种军演上的阅兵倒也没有太浓厚的兴趣。
而所谓以文会友的诗会,早几年的时候荀鹏程倒是还有点兴趣,随便做几首打油诗吟诵一番,装模作样地写几幅字,大家互相商业吹捧一下,谈得来的就结识一下,然后一群人吃吃喝喝,游山玩水,倒也逍遥自在。不过在三亚经历了这么风波之后,荀鹏程的心态早就已经起了不小的变化,过去那些酸腐文人的作派已褪去大半,也不会再对诗会之类的社交形式抱有太大兴趣。他正想敷衍两句然后出门随便转转,伙计接下来所说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客官,本地的文人聚会可不光是作诗,若是客官有在本地做生意的打算,也可以去看看。”
荀鹏程奇道:“难道名为诗会,实则是谈生意?”
伙计应道:“作诗、赚钱,两不误嘛!有钱有闲搞这种聚会的多是本地大户,客官去结识一下新朋友也是没坏处的。”
荀鹏程突然觉得这伙计还真是挺有眼力劲的,知道该如何向自己推荐这种活动。说起吟诗作对,自己的确是没太大的兴趣,但如果换作是接触社会上层的机会,那倒是可以去看看有什么搞头了。
荀鹏程出了客栈,按照伙计所指点的方向,很快在在一处十字路口见到了告示栏。这种张贴各类告示的设施在三亚街头也有,荀鹏程对此倒是并不陌生。除了张贴官府的公告之外,这里也可以贴各种民间告示,如寻人、招租、雇工、悬赏等等,当然前提是不能把告示糊在官方公告上面。正如客栈伙计所说的那样,荀鹏程很快便在告示栏找到了一个文人聚会的告示。
这个聚会告示并没有因为目标人群的特殊性就拽文,而是用极为白话易懂的方式写就:“兹定于某月某日,儋州海风诗社在城西凤鸣山庄开办文会,以文会友,为期两日,欢迎各方贤达莅临。”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本次活动一应费用由参加者自理。”
光看这文风,荀鹏程甚至会认为这是某个商家要办产品推广活动写的请帖,根本就跟诗社、文会不太搭,但也正是如此,才让荀鹏程产生了更大的兴趣。很显然这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文人聚会活动,而且提醒了参与者去了是会产生费用的,这样无疑就先洗掉了一部分想去吃混食的落魄文人。
荀鹏程不禁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海风诗社一方面要通过张贴这种古怪的告示来征集更多的参与者,另一方面又要在这个阶段就设立一定的准入门槛,提前排除那些条件不达标的人,这活动的内容到底又会是什么。如果不是那客栈伙计推荐,他大概还真不会想到本地的文人聚会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在里面。
但荀鹏程当下又产生了一丝犹豫,他能感觉到活动的组织者是在有意隐藏真实的目的,而这种活动的内容是否合法,是让他最为担心的问题。荀鹏程在三亚的时候就因为不小心触及了某些政治敏感区域而惹上过麻烦,要不是运气够好,这个时候就不会是在儋州享福,而是在某处苦役营里当苦力了。他现在时时处处小心,就是不想再次掉进某个坑里,毕竟好运气能保自己一时,却肯定保不了一世。这文人聚会光看告示就似乎带着几分诡异气氛,让他实在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荀鹏程看那告示所写的时间恰好便是今日,怕自己再在这里站下去就会立场不坚了,当下调头走人,在城中闲逛起来。只是他心中不免还是在想着那奇怪的告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城里的另一处告示栏前,荀鹏程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这里也张贴着海风诗社的告示。
“不可不可,不可冒险行事!”荀鹏程当即赶紧在心中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