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获释回到马尼拉,否则他们就会被运往海外某处当苦力,并从此永远失去人身自由。
弗朗西斯接到这封信之后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命人把信送回城中总督府,让阿拉贡内斯来进行决断。阿拉贡内斯对此倒是看得很明白,赎回这些人之后如果仍然守不住马尼拉城,那么大家都有可能会成为海汉的阶下囚,这笔钱就相当于是白给了;如果能守住,那也不会是这三十多名海军军官的功劳,既然如此何必要急着赎回他们,倒不如等击败海汉之后,再与其重新商议赎金,理论上还能把价钱压低一些。
“回复他们,一切谈判,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说。”阿拉贡内斯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虽然他曾经要求胡安尽可能平安回到马尼拉,但既然海军这帮人已经成了敌方的阶下囚,那就没有必要再急着把他们弄回来了。
西班牙人的答复很快送到了海汉这边,指挥部对此结果毫不意外,如果西班牙人那么容易妥协,那先前对胡安的说服工作就不会如此吃力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钱天敦感叹道:“看来这仗还是得打出个结果才行。”
“你就别装了,我看最巴不得开打的就是你了。”哈鲁恭立刻揭穿了钱天敦“伪善”的面具:“打主力的可是你的部队,西班牙人要真降了,那可就没特战营表现的机会了。”
钱天敦正色道:“西班牙人要是降了,那我们这次征西行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但节约大量的军费,还避免了人员的死伤,战后的重建工作也会更容易,这不是好事吗?”
“现在觉悟这么高啊!”哈鲁恭啧啧道:“两个月前你在辽东打野猪皮的时候可没这么仁慈。”
“那不一样。”钱天敦摇摇头道:“后金跟汉人政权是势不两立的存在,他们要是得势,那就会影响社会和文化的发展,长远来看对我国也没有好处。至于打西班牙,这纯粹只是我国向外扩张的需要,我们只是要抢西班牙在远东的殖民地,又不可能灭掉这个国家,只要把他们赶出这片区域就行了。”
“这有什么区别?”哈鲁恭还是有点不太明白钱天敦想要表达的意思。
“一个是不能并存的关系,一个是只能并存的关系,够简单明了吧?”钱天敦只能化繁为简作解释了:“我们要的只是马尼拉地区的控制权,而不是城里这些西班牙人的性命。”
“他们在这里经营了半个多世纪,不可能轻言放弃。”颜楚杰接过话头道:“换个立场考虑,如果你是马尼拉总督,你会怎么做,是战还是降?”
“当然是战!”哈鲁恭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给出了自己的选择:“就算是打不过,那也要尽力给入侵者造成足够大的麻烦,让对方知道要抢这地方所需付出的沉重代价。要是直接降了,那以后岂不是就只有等着被打上门的命了?”
“城里西班牙人应该也是抱着类似的想法。”颜楚杰点点头对哈鲁恭的意见表示了肯定:“他们不能不战而降,否则以后怎么回国交差?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但敢不敢打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连打都没打就降了,城里那位总督大人回国之后只怕是要直接下狱了。”
是啊,对阿拉贡内斯来说,就算海汉人表示了谈判解决的可能性,但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战斗之外的第二选项。这场仗西班牙可以输,但不能不打,否则失去的将不仅仅是西班牙帝国的尊严,还会有他个人的前途。
如果能够在交战中杀伤一定数目的海汉人,就算这一战败了,战后对国内也算是有个交代。要是运气好能杀死那么一两名海汉高级将领,那洗脱战败责任的希望就更大了。
由于马尼拉城外还有大片的聚居区,西班牙军队的火枪阵难以在这里摆开阵形,所以不得不将阵地部署到了更靠南边,没有多少民居的平原上。但这样一来,反倒是合了海汉的心意,军方原本就不想在攻城战中过多误伤平民,西班牙人愿意把部队拉出来打,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他们还是很传统的长矛兵加火枪手的配置。”钱天敦在望远镜里确认了两里外西班牙阵地上的情形,对高桥南道:“这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小心他们阵中的炮火就是了。”
高桥南向钱天敦敬了一个军礼,然后策马向前,对特战营下达了作战指令。
西班牙方阵是16到17世纪西班牙军队的基本作战单位,其中包括了长矛兵和火枪兵两个兵种。一个方阵中一般包括十个长矛兵连队和两个火枪兵连队,每个连队约莫二百五十人。另有方阵长、军事长、军需官、宪兵长、随军教士、监督官、医师、鼓手等人员编制共二十余人。
进入17世纪之后,随着军事科技的发展,火枪兵在方阵中的比例也越来越大,到17世纪中叶的时候,长矛兵的比例下降到四分之一,而火枪兵则达到了四分之三的多数。马尼拉城外的步兵方阵中倒是没有那么高的火枪兵比例,主要是因为西班牙裔的士兵数量有限,而当局又不允许让土著士兵配备火枪,所两个兵种的比例大约是一比一。而方阵中的长矛兵,几乎悉数都是听命于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