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的需要,所以身上的衣物都已经除去,刘尚能清楚地看到其躯干上有至少五处创伤,看起来都是枪伤痕迹。
平介绍道:“死者身上中了五枪,其中胸口的两枪是致命伤,死因是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我估计这家伙当时是被陆战队集火了,所以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连中五发。”
刘尚应道:“你的推测倒是与先前孙连长的描述一致,当时这人已经打算逃走,陆战队便采取了集火的方式把他从马背上打下来了。”
平听刘尚证实了自己的推测,当下也颇有点得意,接着说道:“这人身材瘦小,身上虽然穿的是皮袄,但贴身衣服都是汉人服饰,依我之见,很像是生活在长江以南的汉人。”
刘尚道:“他身上的皮袄多半是来到辽东之后才置办的,贴身衣物倒是可以交给军情局去研究,布料与沿海各地所产的织物做对比,应该便能圈定大致的地域。”
平赞道:“你这个办法倒是有点道理,那我稍后在报告里要加上这一条建议。”
刘尚笑道:“用我的主意不能白用,你自己看着办啊!”
平也笑道:“你这厮算得这么精的!也罢,请你吃饭便是,听说南关岭新开了两家饭馆,都是从山东请的大师傅过来,回头可以去试试口味如何。”
两人说笑几句,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眼前的正事上。平继续说道:“这人的随身物品我都看过,除了衣物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没有任何能够表明其个人身份的物品。我觉得还是得从那几个俘虏身上下手,他们应该跟这个翻译比较熟,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至少能够提供更详细的一些信息。”
刘尚问道:“抓回来的俘虏不都是伤号吗?能不能撑到开口招供的时候啊?”
“能活下来的问题就不大如果军情局的动作够快,肯定还是来得及让他们招供的。”平对此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反正能用的救治手段都已经用上了,如果军情局还是没拿到有价值的信息,那责任肯定不在医院。
这尸首也没有太多可供研究的信息,不多时便已经看完,刘尚也没有兴趣在这阴森森冷飕飕的停尸间里继续待下去。刘尚本来指望着能发现些线索,但实际情况并不理想,除了基本能够确定死者是个汉人,暂时就没有其他的确切信息了。
实际上刘尚所想到的调查方向,军情局已经考虑到了,毕竟这是专业的情报部门,当然不会轻易地错过任何一件证物所携带的信息。不过对比衣料这个工作,在物资相对比较匮乏的辽东是无法完成的,相关的证物也只能先送到南方,再设法收集对比样本来进行查证。
至于陆战队带回来的几名俘虏,那可不会像其他伤号一样得到休养的时间,在对身上的伤势进行了处理之后,他们便被全部带到军情局,在密闭的房间里被分头进行疲劳轰炸式的审讯。
刘尚与平离开战地医院去南关岭下馆子的时候,韦林也离开了密闭的审讯室,不过他只是出来透口气清醒一下头脑,等会还得接着再战。
军情局对俘虏的审讯并不顺利,首先是语言沟通上的问题,虽然军情局已经为此准备了翻译人员,但俘虏的这几名清兵却似乎并非出自建州女真,其语言与清军中通用的满语还是有些许差别。这让双方的沟通也就变得不太顺畅,互相都难以完全理解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而这些俘虏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明显缺乏合作意愿,他们除了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外,就基本没有再吐露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而对于海汉最急于确认的队真正的编制规模和中间人的身份,这些俘虏更是不肯松口招供。
韦林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肯招供的俘虏在他眼中就没有价值可言了,所以他果断下令挨个给俘虏上刑,并不会因为他们本身有伤在身就选择比较柔和的处理方式。趁着这个工夫,他便出来透透气,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再进行接下来的审讯工作。
与此同时,位于三亚的国防部和安全部也再次召开了联席会议,就目前各地的局势和调查进展作当面沟通,执委会的陶东来和白克思也出席了这个会议。
最初陆续发生在辽东、江浙和海南岛三地的事件看似不相关,但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这几起相隔数千里的枪案却是因为各种证据的指向而被慢慢串联到了一起。目前所搜集到的所有证据都说明西班牙人是幕后黑手之一,但仅凭西班牙人自己,却很难在其活动范围之外联系上别国的势力,而且也有其他证据证明了的确是有一伙汉人海商在从中牵线搭桥,帮助西班牙人经营此事。
但奇怪的是明明有很多证据能够证明这伙人的存在,却始终无法确认其真实身份,很显然这伙人做了非常周全的反侦察工作,提前就对可能暴露身份的环节进行了安排。而这样的对手,在海汉情报部门过去的经历中似乎是没有遇到过的。
“他们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也知道该如何避开我们的侦察,这是一帮老手,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曾经跟我们打过交道,所以才会对我们的路数这么了解,作出针对性的安排。”何夕在会上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