舢舨,而如今却有不少货船往来与此,一多半都是来大同江盐场贩运食盐的商船。
南一行沿着新修建的官道策马前行,看到他们的民众都会在第一时间停下来躬身低头,以示恭敬。对于普通的朝鲜民众来说,南等人身上的海汉军服便是身份的象征,他们要在大同江流域生活下去,就必须得对这些外国驻军人员表现出足够的谦卑。
南对于朝鲜民众的表现已经习以为常,事实上从去年进驻大同江开始,宣传部门便已经运转起来,有意识地向朝鲜民众灌输海汉的价值观念,让他们习惯于对海汉军表现出服从的态度。
大同江盐场的生产场景对南来说的确很是熟悉,这里的生产环境跟海汉治下的各地盐场大同小异,生产工序也完全照搬海汉的模式,最显著的不同也就是这里的生产者是身着民族服饰的朝鲜人了。
南坐在马背上看着盐田中劳作的民众,忽然有一点想回南海,去看一看本国的盐场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听说莺歌海盐场是目前南海地区生产规模最大的盐场,但究竟有多大却难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或许亲眼去看一看那里的现状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南出身日本,对于这个区域的环境还算比较能适应,但他似乎更喜欢南方的气候。特战团有相当比例的人都是来自南方,对北方的气候环境适应得并不理想,哪怕驻扎了比较长的时间也仍是如此。他知道自己的上司也向国防部做过申请,希望将部队的驻地调去南方,不过最快也得在这边驻扎满一年之后才有希望成行。算算时间,从去年四月北上,到现在是快到一年时间了,或许到夏天来临的时候,特战团便有希望更换去南方的驻地了。
不过在回到南方之前,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日本转一转。南虽然已经将自己视作百分百的海汉人,但这是十年来他的驻地离日本最近的一次了。他并不想回到日本生活,但心里还是希望能去看一看自己的故乡,哪怕就是在船上看看也好。
南有点羡慕自己的同僚天草四郎,虽然这家伙职位比自己低,但却捞到了两次前往日本海域执行任务的机会。这次被军情局调去执行调查平户和两地的任务,说不定还有上岸的安排,这对于他们这种离开日本十来年的日裔来说,还是有着某些特别的意味。
但南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会为此去专门申请一个探访日本的行程,对于他这样的高级武官来说,对外国怀有异样的情感是一件比较犯忌讳的事情,哪怕他知道上司钱天敦会给予自己充分的信任,但他却不想去考验这份信任究竟有多牢靠。
当然作为一名带兵打仗的将领,南也曾设想过有朝一日出现海汉与日本交战的情况,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左右为难的窘迫,对他而言那当然必须是为自己所效忠的国家拼死作战,至于日本,现在可没有任何人能让他觉得挂念了。
不过这些问题大概也只会在休假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南的脑海中,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加上行进在白花花的盐田当中很容易会让人思想放空,就不免会琢磨一些平时没什么机会去深入思考的事情。
最后还是数名陆续赶来迎接的地方士绅让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些人当中有盐场的管理者,移民村落的村长,以及把控着本地某些产业的商人,他们在听说有海汉军官在盐场骑马巡弋的消息后便赶紧过来露面,不想错过了这种结识贵人的好机会。要知道平时他们连踏入大同江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说结识海汉军官了。
南本来是没兴趣跟这些地方士绅应酬,不过他带着亲随出来行走,终归是要找地方吃饭睡觉的,而这些人很乐意代为安排这些琐事,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当然了,如果南想要了解一下地方上的状况,那这些人所能提供的信息应该也会远胜过由他自行去搜集的效率。
不过盐场这附近生活条件也有限,在现阶段还远远不能跟平壤汉城之类的大城相比,这些士绅所能向南一行提供的招待,也就只是基本的吃住罢了。但能在异国他乡的民间进行这样的游历,对南来说也算是一种特别的度假方式了。
直到三天之后,南才再次回到了,当他去找钱天敦报到的时候,却从上司那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消息。
“执委会已经决定,接下来要对平户藩动用武力手段,而我们特战团应该会承担登陆作战的任务,所以你尽快准备一下,可以召集参谋们制定作战计划了。”
南心道我前两天还在寻思能不能找机会跑一趟日本,想不到这么快差事就来了。虽然是作战任务,但也总算是让这个愿望有了实现的机会。
钱天敦看他默不作声,便又问道:“你是不是对带兵去日本执行作战任务有什么想法?如果有就早点说出来,不要磨磨唧唧!”
南连忙应道:“卑职没有别的想法,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钱天敦点点头道:“那就好。目前的情况是执委会认为平户藩不仅参与了之前一系列针对我国的敌对行动,而且还掌握了强力杀伤武器的制造技术,并且有一支正在秘密组建当中的武装舰队。还有最最要的一点,据说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