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因此就连马东强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马东强本来也不太相信外面的传闻,但慢慢这些传闻愈发变得有鼻子有眼,让他也不禁开始有些犯嘀咕了。
陈一鑫从辽东回到福山县后,已经前后两次从外地调来军队。而这些军队在抵达福山县之后也没有一直驻扎在县内,都是很快就开拔了。县内维持难民营治安的任务,也依然是由本地驻军和马家民团在共同负责,外地调来的军队似乎没怎么参与其中。
外界传闻这些从外地调来的部队很有可能会被派去攻打登州城,因为前些日子被押回福山县关押的一批明军,据说便是隶属登州的部队。
马东强知道这个消息后半部分的确属实,因为这些俘虏中便有人的家在福山县,家里设法托关系找到他这边,请他代为活动把人捞出来。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明军是在招远县被海汉军俘获,并非海汉军对登州城采取了行动。
但没过几日,便陆续有登州城那边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人找到马东强这里,探听海汉军是否有对登州城动手的意向。很显然登州方面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海汉军的动向,并且为此感到十分不安。
虽然找马东强打听消息的这些人并非官府中人,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说了些什么,那恐怕很快就会传到官府里去,所以他一口咬定不知,以免说错话影响到陈一鑫的部署。
而近日海汉军再一次增兵福山县,调来的这支部队据说同样名头不小,是海汉海军司令王汤姆的嫡系人马。马东强当然知道王汤姆是何等人物,那放在大明就是统领全国水师的大将军,其嫡系部队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精锐。而且这支部队抵达本地后只用了一天多时间作短暂休整,便被派往县外执行任务了,这在马东强看来也很像是要开战的征兆。
不过马东强可以肯定一件事,海汉应该不会在接收难民的同时对登州开战,这样做肯定会妨碍海汉吸纳和转运难民的计划。即便真要对登州城动手,那应该也是会安排在难民转运完成七七八八的时候。
但马东强不想等到那个时候才确认这些猜测,马家在登州城内外都有不少产业,如果不尽早作出安排,到时候一旦开战损失的可不只是钱财,还有可能会将马家族人牵扯进去。既然有陈一鑫这个最可靠的消息源,他还是希望能早点落实情况,免得到时候来不及应对。
马东强知道陈一鑫回家一般不会谈及公事,若是要在自家饭桌上向他打听这些军中消息,难免会惹女婿不快。所以他也很自觉地造访陈一鑫的办公地,以公对公的方式来问询有关的消息。
陈一鑫听曾晓文报告说自己老丈人来访,当下也是有些诧异,但还是安排曾晓文立刻带他进来。
“岳父是有什么急事要见我?”陈一鑫屏退手下之后,便主动起身给马东强泡了一杯热茶奉上,然后询问他的来意。
马东强接过茶杯缓缓放到桌上,沉声应道:“贤婿,有件事想问问你,但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陈一鑫见马东强如此作态,便已猜到几分:“岳父想打听的事情,是跟海汉军有关?”
如果是家事或者生意上的事,那马东强就完全不必跑到这里来说。如果是跟难民有关的事,马东强也知道去找刘尚解决。既然是让马东强都有些迟疑不定,非要到这里来谈的事,那大概就只有与海汉军相关的消息了。
马东强点点头道:“正是。”
陈一鑫正色道:“岳父,海汉军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打听,这个道理我以前也说过多次,您不会已经忘了吧?”
马东强叹道:“我无意打听海汉军的机密,只是如今外面都在传闻说海汉军接下来就要攻打登州城,然后吞并整个登州。若贤婿真有如此打算,那也早些知会一声,免得马家的产业和族人被卷入战乱,徒增损失。”
陈一鑫一听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些时日有太多事情需要亲自过问,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外界传闻,倒是根本不知道外界会有这样的传言。不过这种传闻因何而起,也无需马东强解释,他略一思忖便想到其中原由了。
“岳父,我从海外调军队来福山县,并不是为了要对登州城采取行动,只是希望能在接收难民的同时,保证本地的稳定。”陈一鑫耐心解释道:“如果登州城那边要对福山县不利,那么我会果断采取行动阻止他们。但攻打登州城,我可以很坦率地告诉您,目前并没有这样的作战计划。”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马东强其实也觉得海汉没有跟登州城开战的必要,只要能从陈一鑫这里得到定心丸,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陈一鑫倒是没想到马东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随便说两句他就信了,当下便追问道:“莫不是登州城那边也有人找您打探消息?”
马东强不加掩饰地承认了陈一鑫的猜测:“这些天是有不少人来问过我,不过我可什么都没说,全都推说不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老夫也是有数的。今日过来,就是想听你给个准话就行,也不会对外人提起。”
陈一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