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前几天你去戏楼给你表妹买话本,就是接了珠珠和宛宁回家那天,她们两个是跟突厥公主一起的,你跟那个突厥公主说话了?”
姜元徽眼神闪了又闪,接了他的话就说没有:“我只是在楼下见到珠珠和二嫂要走,正好遇上了,接了她们一起家来,公主连楼都没有下,何曾与她说什么话。
儿子从不孟浪。公主是为和亲而来,以后是要做肃王侧妃的人,儿子是外男,当然与她保持距离。
那天……”
他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来,皱了下眉:“珠珠与二嫂说了几句,公主似乎也不是那么客气,出门的时候儿子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正好与儿子对视了一眼。
但也就是一眼而已,儿子就出门走了。”
“仅仅是这样?”
姜元徽又坚定点头说对:“阿耶,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护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这要怪谁去?
怪三郎生的好看?怪他们夫妇把他生得好养得好?
还是要怪徐照润一个公主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似的?
怪不得官家会说什么一眼钟情,惊为天人。
还真就是一眼定情的事儿。
顾氏隐隐的品出些不对劲儿来,她也拧了眉心,转过头来问姜护:“官家召你进宫,难不成竟是与三郎有关的?是突厥公主到御前去说了三郎什么吗?”
姜护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而且这种事情也瞒不住。
他摇头说不是:“官家说突厥使臣进宫回话,突厥公主不与肃王为妾,看上了咱们家三郎,要嫁三郎为妻。
三郎虽不是宗室子,可沛国公府勋贵人家,最要紧是公主喜欢,钟情三郎,非三郎不嫁。”
“什么?!”
姜元徽腾地站起身来,他一时听了这话又气又急,胸膛起伏不定,脸色骤然变了。
姜元曜怕他气出好歹,赶忙去拉他坐下:“你喝口茶,顺口气,先不要着急,听阿耶把话说完,快缓一口气。”
他一面说,一面给姜元徽拍着后背顺气,生怕他一口气倒不上来似的。
顾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信将疑道:“就……因为戏楼里那一眼?”
交易
“确实是因为那一眼。”
徐照润捧着那只小瓷杯,两只手的手心握着,滚了两滚。
杯中茶水是温热的,不会烫手,瓷杯传出的热度叫人觉得温暖,但绝不会被灼伤。
徐照润喜欢上这样的温度,也是因为觉得和姜元徽很像。
那天在戏楼里,她对姜元徽是一眼钟情。
他生的太好看了,全都长在了她最喜欢的那个点上。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段,就连周身气度也成了最讨喜的。
她本来也不是喜欢突厥最勇猛的汉子。
从小长在牙帐中,骑射虽然都是父汗手把手教导,可是父汗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她学习中原文化。
这十几年,她从来见过书中所写的那种温文儒雅的小郎君。
突厥没有那样的男人。
姜元徽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话本上那些清隽儒雅的郎君,一下子变成了真实存在的。
就应该是姜元徽这样子。
让人觉得很温暖,没有锋芒,永远不会伤人。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看走眼。
姜元徽约她出来小坐,她也猜得到是因为什么。
沛国公府大抵是不肯接受她这个异国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