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清走了过来,依旧带着墨镜,冷冷酷酷的模样。
方济源眼睛亮了亮,转头冲着明澈喜滋滋的说:“好久没见这位姐姐了。”
“姐姐忙得很。”明澈打趣道。
阮殊清也不搭理,拉着明澈的手去了棚子下,找了个椅子坐着。
“要不要吃饭。”明澈伸手指了指外头的餐车。。
场工大哥正用推车拉来盒饭。
阮殊清其实并不饿,却还是点了点头:“我跟你吃一份吧。”
主演的餐规格要更好一些,油脂盐分也要更少。
阮殊清挽着耳侧的头发,吃了几块青笋,又就着明澈的勺子喝了几口豆芽汤。
“你吃的好少。”明澈正往嘴里夹鸡胸肉,把一盒蘑菇炒肉向她推了推:“再吃点吧。”
“你在关心我。”阮殊清依旧带着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眉梢挑了挑,语气轻快。
明澈撇过脸去:“我怕浪费。”
收工时,阮殊清开着牧马人等在一旁,她握着方向盘,敞开窗户吸烟,若有所思的望着棚下正跟导演说话的那道人影。
方济源站在车边同她打招呼:“在等明澈么?”
阮殊清吐出一口烟雾,摘下墨镜,眼眸泛冷:“对啊。”
“剧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方济源没话找话:“不过能见到你,也还不错。”
“是吗?”阮殊清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嗯,你很有魅力。”他倒是直言不讳,一双桃花眼漾着多情:“之前给你发短信怎么没回。”
“为什么要回。”
一句话呛的方济源的笑都凝固了。
“明澈不是说了么。”阮殊清带上墨镜,没再给他一份好脸色:“我忙得很。”
明澈走近,迎面看见方济源尴尬的神色,心里也明了几分。
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阮殊清开车回了出租屋。一路无话,墨镜遮掩着她的神色,只能窥见她的一缕凝重的眼尾。
车停在出租屋楼下,下午四点,依旧是天气炎热的时候,空调吹着凉飕飕的冷风,两人在车里坐着。
瞧她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阮殊清伸手调了调扇页,又把温度旋高了些,这才从中控台的包里抽出两张票来。
“这是什么?”
“明晚的电影票。”
明澈点点头,却没伸手,眉眼里带着点心虚。
方才收了工,明澈余光看到方济源正朝着车那边走,便拉住晓晓去帮摄像老师收器材,明澈是大方又热心肠的性子,几个大哥拿她当妹妹看,连连阻拦,又递了两瓶水给她。
晓晓喝了口水,又琢磨了一阵,明白了情况。
明澈看着阮殊清摘下墨镜,方济源也笑意吟吟的,心下却有些异样,抱着臂站在原地,脚下碾着一片叶子。
晓晓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远远的看着,这时却忽然低声说了句:“您这玩笑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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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殊清一只手腕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松松垮垮的捏着那两张票,她的脸上是不同于对待方济源的笑意,柔柔切切的,下午的骄阳透过暗灰色的玻璃洒进来,越发衬的她肤如凝脂,她的目光沉静而专注。
“怎么了?”
“没什么。”明澈有点心虚,偷偷瞟了她一眼,推脱道:“可能是天太热了。”
晚上两人在出租屋里做饭。
阮殊清列了个单子,晓晓去附近的菜市场买齐。
明澈在卧室的沙发椅上看剧本,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空调吹着舒缓的凉风,她穿着吊带和热裤,睡颜柔和,窗外有晚归的人声,却也没打扰到她,只是不满似得,轻轻撅了撅嘴。
隔着半敞开的门,阮殊清温柔的看着这个女孩,唯独目光落到她脚踝上那条长长的淡疤时,眼神中的心疼分明,她合上门,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出租屋的厨房挺新,瞧着是刚装修过的,没什么使用痕迹,橱柜里只有一个砂锅和一个炒锅。
阮殊清家境矜贵,自小也被佣人环顾着长大,却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外人看来是含着蜜长大的,没想到厨艺却不错。
晓晓搁下东西,识趣的请了一天一夜的假,阮殊清心情挺好,祝福薛榕给她加了一笔奖金。
灶台上煮着海鲜粥,阮殊清又炒了几个菜。
屋里氤氲着热腾腾的饭菜香。
明澈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又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看着桌上用白瓷盘盛的菜,一时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你先坐。”
阮殊清盛了两碗黄灿灿的海鲜粥,上头撒着碧绿的小葱花。
她往餐桌走。
迎面看见女孩自在放松的背影。
这样狭小凌乱的屋子,却是如此温和而又平静。
明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