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反侧之后,柏恩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坐在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摸了摸喉咙。
嗓子有点干。
便连手机也没带,摸着黑下楼去找水喝。
刚走到客厅,却撞上了一个硬挺挺的胸膛,绸缎的睡衣透着微烫的热度,吓她一跳。
柏恩被撞得一懵,感觉像是碰在一堵墙上面。
对方打开了手机,幽冷冷的光,足够让她认清楚他。
她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小声问他:“你这么晚你怎么不睡觉?”
徐献清极清醒地反问她:“那你呢?”
柏恩理由充足地答:“下来喝水。”
他点点头:“我也来喝水。”
柏恩:“……”好敷衍。
但是她知道他睡眠不好,对他很宽容,也许有夜间闲逛的习惯也说不准呢。
柏恩摸黑摸到了厨房的灯,打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找了玻璃杯接着温水。
原本自己正要喝,见到徐献清跟了过来,呆呆地站在她旁边,便客气地问他,“你喝不喝?”
徐献清又点头。
“……”你要喝不能自己倒吗?
柏恩只好把接好的水递给他,又重新接了一杯。
她边喝着水,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他。
他一身黑色的居家服,衬得皮肤冷白。领口微微露出精实的肌肉,肩宽腿长,姿态却从容优雅。头发全服帖地垂下来,让俊美到锋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
她盯得有些久了,自己也觉得过分。
他妈的,怎么越喝越渴。
她顺着他的眼神聚焦的地方看过去,厨房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好方便他们看见外面簌簌落下的雪花,纯洁美好得如同置身于童话。
他睡觉前摘掉了隐形眼镜,此刻,眼睛映出了苍白的雪光,如同一明一暗的火焰徐徐跳动。
柏恩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只是觉得瑞雪兆丰年,明年估计会是丰收年,毕竟今年夏天的洪灾导致了不少农民颗粒无收。
徐献清握着杯子,回过神来开口,“今年能带崽崽去山上滑雪了。”
“嗯?嗯。”柏恩点头,吞了一口水。
他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崽崽出生那天也下了好大的雪,说起来,她生日也快到了。”
崽崽要三岁了。
柏恩以为他在提醒她不要忘记崽崽的生日,附和地点头,“对,得好好想一想要送她什么了。”
两个人一时没什么话,中央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在夜间十分明显,仿佛要与她的心跳重叠到一起。
她疑心他能听见她的心跳,一清二楚。
不过孤男寡女,柏恩暗想,一般情况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此景良宵?
鬼斧神差地,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了白天崽崽对她说得话——
喜欢一个人就要多亲亲他。
她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他,但是这个时机,真的很适合接吻。
亲吗?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