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时候,他确定身后没有追踪,前面树林里似乎有房屋,他打马过去,发现是一座破旧的庙宇。
一个老和尚正在院子里扫地。
盖世放了一锭银子在老和尚手里:“我们遇到劫匪,我的朋友受了伤,请大师行个方便。”
老和尚点点头,将他们带到后面的僧舍。
僧舍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床上没有被褥,看来这庙里只有老和尚一个人。
盖世将黑衣人放到床上,又拿出一锭银子放到老和尚手里:“还请大师再行个方便,给床被子。”
老和尚指指另一间房:“施主请自己动手吧,贫僧去为你们准备些饭菜。”
盖世去另一间房拿来被子,他撕开黑衣人身上的衣服,黑衣人腹上被刺了一剑,虽未伤及内脏,可也刺的不浅。
盖世拿出自己的金创药给黑衣人敷上,将黑衣人的外套脱掉,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盖世打算再给老和尚一些银子,让他照顾黑衣人,自己还要赶着回苏州城和东郭晋他们会合,他弯腰拾起地上黑衣人的血衣,准备拿出去烧掉,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是一段剑穗,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玉牌,玉牌上刻着两个字:“栖凤”
这段剑穗盖世很是熟悉,这是贺天翔的凤鸣剑上的剑穗。
难道刺伤黑衣人的是贺天翔?
黑衣人的剑法可以说是盖世出道以来,见过的最致命的剑法,难道他的剑法还不如贺天翔?
在少林寺时自己带着吴双和司徒空尚能全身而退,是因为贺天翔刚和笑春风打完,内力不济,还是这几个月他的剑法又精进了?
盖世将剑穗放在黑衣人的枕边,拿着他的血衣,退出房间掩上门。
黑衣人醒来已是一天以后了,他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屋子里,警觉的坐了起来,腹部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气,他咬牙忍住。他看到枕边的剑穗,愣了愣,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伤口被人重新包扎过了,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贴身的短裤,他推开门走出去。
盖世和老和尚正在下棋。
看到黑衣人,盖世说:“你伤的不轻,应该好好休息。”
黑衣人站在桌边不说话。
老和尚人老成精,识趣的站起来:“厨房还熬着药,我去看看。”
黑衣人在老和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是你救了我?”
“不错。”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看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跟着那个蒙面人,不过为了偷他身上的一个东西,你杀了他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后来你昏了过去,河上又有船飘了过来,看起来像是蒙面人的同伙,大家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你还差点杀了我,不过我这个人很大度的,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今天我救你,明天或许就是你救我了。”盖世说:“救了你之后,我才发现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他用围棋子在棋盘上摆了一个贺字。
黑衣人一脸的冷漠:“他不是我的仇人。”
盖世摸摸鼻子:“你衣服里有他的剑穗,我还以为是你和他打斗的时候从他的剑上削下来的,而你身上的剑伤,我也以为是他刺伤的。”
“我的确是伤在凤鸣剑下,不过他不是我的仇人。”黑衣人的双眼在阳光下显得又黑又亮:“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
“我是个杀手,杀手是没有仇人的,只有我们要杀的人,和杀了我们的人。”黑衣人说完后,缓缓走回房间。
盖世叹口气,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现在就拍拍屁股走人,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要是吴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要他付救命费的。”
此时的吴双正在四川和云南(用现在的地名比较方便)交界的大山里。
她和盖世他们分开后,先回了趟山寨,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吴墉和南郭百手他们,吴墉三人对桃源的宝典很可能包含了九阳真经和葵花宝典惊讶不已,而吴双和吴墉仔细讨论过桃源用的毒药。
吴墉在想了一晚后,从床底的旧木箱里翻出一本书给吴双。
吴双一看,书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字毒经。
吴墉说:“知百毒方能解百毒,这是我早年偶然得来的,里面不光讲了制毒的方法,还有解毒的秘方,你们现在遇到了用毒的高手,这本书对你应该很有用。”
蜀中多草药,吴双又在山寨住了几天,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吴墉,前来采药。
她背上背着轻便的包袱,里面是野外露宿的一些必需品,腰间有一个用来装草药的竹篮。
她双手抓着野草柔软的茎,想借力爬上这个陡峭的山坡,她一使劲,反而将手中抓着的草连根拔起,人一失重,向山下滚去,好在她爬的不是很高,可也摔的她浑身酸痛,一时间动弹不得,她歇了歇,用力坐了起来。
这几日她只靠野果山泉充饥,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施展轻功飞过这片山坡了。她叹口气,取下水袋想喝水,可水袋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