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任怜的事你也不要怪她,她……”
许是知道自己这话太过牵强,任父也讲不出来。
周融神色平静:“我们坐下来谈吧,伯父。”他顿了顿,看了看姜致,又看向任父,提醒道:“这件事归根结底受伤最多的还是我的未婚妻,她平白无故就要被人冤枉,还差点一度死在任怜的手上,谁和她道歉呢?”
任父脸上僵了僵,他看向姜致,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你说的是。”
周融这番话,是将任父想走的补偿这条路堵死了。
一次补偿,也就算了。
一而再再而三,就有看不起周家的嫌疑了,搞不好两家还会断交。
最后还是周老爷子做了主,把一切相关的人都领到另一侧的酒店会客室,坐下来聊。
至于周父和周母,负责在前面接待客人。
姜致本来想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周老爷子看过她一眼,以她是当事人为缘由,让她坐到他旁边,周融站在她的另一侧。
任父坐在对面。
片刻后,收到消息任华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订婚宴上的事,任华都知道了,他脸色不好,视线逡巡左右一圈,还是走到任父面前。
任父道:“怜怜呢?”
“送回去了。”任华吐口气,道:“怜怜刚刚闹的死去活来,要去跳海,还好被明欢拦下来了,没什么大事。”
任父松口气,转而看向周老爷子。
他们讲话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在场的人基本都听见了任父和任华的谈话,也知道任怜现在的情况。
沉默蔓延。
姜致垂下眼睛,肩头突然多了一道重力。
她侧头看去,周融的大掌放在她的肩上,他眉目淡淡,同她对视两眼。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给其他人收入眼底。
任父目光诚恳,望向姜致,“姜小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任家能做到的。”
姜致眼神看了看旁边的老爷子,在人颔首示意后,她开口道:“我要任怜当面跪下给我道歉,并且在大庭广众下承认她对我的污蔑。”
任华和任父的脸色都变了变,道歉倒是能压着,跪着道歉,太侮辱人了。
周老爷子咳嗽声。
任父咬牙道:“姜小姐的名誉自然很重要,只是跪下这个行为……”
姜致轻声:“那这样吧,我也不是不能退一步,如果任怜承认当初安然的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并且公开道歉,把她送出京市,这件事就算了。”
“安然?”任父疑惑。
姜致道:“是。”
她翻出当初梁时砚给她的文件,摆在桌面上。
任怜对赵航的教唆,让他威胁安然,又怎么不着痕迹的打压她,逼迫她去自杀的记录一目了然,她还找人故意跟踪安然,强了她,甚至让人在店里伪装成客人,点名她,让她在梁时砚的手上欠钱。
还有那一笔笔任怜在外找人给赵航的转账记录。
无法辩驳。
只是没一样证据能证明任怜是直接凶手。
任华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都看不下去,别开眼睛。
姜致把证据翻完,情绪也跟着掀起滔天波浪,道:“我只有这些要求,你们可以考虑。”
随后,她微微朝着周老爷子颔首,起身离开。
走之前,隐隐能看出来她的背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