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妈妈。」纪安头一次这样叫她，「我不怪你。」

「你骗我！你明明恨死我了！」沉妈妈的眼里只看得见恐惧，歇斯底里地大喊。

她害怕纪安。

「我不恨你、不怪你……」

「你这恶魔！恶魔！」

面对沉妈妈大吼，纪安的眼泪就这样流下。

「我讨厌我自己、我怪我自己……我甚至恨我自己。」纪安深吸一口气，「但，我曾经恨过你，要是可以……我真的希望你从我眼前消失，但是不能，我不可以这么想……因为这样沉纪儿就会失去一个爱她的人。」

「你恨我、你讨厌我，因为我是破坏你们美好家庭的人。但是，你─也是破坏我幸福的人。妈妈的死，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当初我的家庭会破灭，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你，噢，还有我爸呢。放心吧，我会尽快消失在你们的眼前。」

「姐姐！」纪儿拉住纪安的手，「不要，不要走！我们说好的……」

「对不起，沉纪儿。」纪安轻抚着纪儿的头发，露出苦涩的微笑，「等我。」

?

邱家今天又多了一个客人。

一样的不加糖、不加牛奶的一大壶咖啡，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又再度陷入小争吵。

「我说，你来这干嘛？」杜鹃花紧皱着眉头，口气相当不悦。

「喝杯咖啡，聊聊天。」变态老头依然是这平淡的口气。

「我应该说过几百万次了吧，我不接受！我受够你了！」

「我现在又不是要说这件事，你急什么？」

杜鹃花愣了几秒，紧握着咖啡杯，彷彿下一秒里面的热腾腾液体就会往变态老头的脸泼去。

她低声警告：「你你……你别考验我的耐心！」

变态老头无所谓的点点头，「随便，随便你怎么说。」

「听皓蓝说过，这几年来，一直没有男同事追你。」

杜鹃花听到这，差点喷出口中咖啡来─邱皓蓝爆料这干嘛？

「我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谈恋爱。」

「现在总算有一番成就，有时间了吧。」

「就算有，我也不会跟你。」

「难道你要倒贴那些男同事？」

「大家都有妻有小孩了……喂！你这口气怎么很像是在嫌弃我没人要啊？」

「你怎么会没人要？你眼前不就一个吗？」

邱家小情趣之二─噁心巴拉的甜言蜜语。

这句话说出，杜鹃花的脸马上红成一片，结结巴巴的说：「你这种……我才不要！」

「你曾经要过。」

「以前太傻。」

「现在也很傻。」变态老头笑说，「竟然还乖乖的把我放进你家。」

「那、那是因为你说你有急事！」

「急着想见你啊。」瞧这变态老头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种话……果然是变态老头！

「少噁心了！你敢说，离婚这十几年来……没有另一段情？另一段婚姻？爱过另一个女人？」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跟皓蓝，哪时间去认识其他女人。」

「……你这么执着我们母子俩干嘛？」

「不是因为对不起你们所以才想找你们的，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