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放下来,向刘韦二人解释道:“左手左腿都中了一箭,拄拐都没法,就只能躺担架了。”
刘尚面有忧色道:“这么多人受伤,莫不是此次行动不顺?”
孙丙倒也没有刻意掩饰,点点头道:“撤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被几千鞑子撵了七八里地,还好海上有船接应,不然这帮弟兄全得交代在那边。”
刘尚对于孙丙的秘密任务并不知情,不过他旁边的韦林却是很清楚其中内情,早前巡逻队遇袭之后,便是他在跟进后续的调查工作。海军陆战队在北边的清军控制区已经潜伏了许久,这次突然从北方灰头土脸的撤回来,显然是已经暴露了行迹,没法再在当地继续潜伏下去了。不过当着刘尚这外人的面,韦林也不好询问任务的完成情况如何,只能先好言安慰几句,让孙丙在金州好好养伤。
孙丙躺回担架上,又想起一事,对韦林道:“抓了几个鞑子俘虏,你快去接收一下,拖久了怕有变故。”
韦林一听便知俘虏的状况应该是不太理想,当下赶紧带人去进行交接。通常作战部队抓回来的俘虏,都是交给军情局来进行后续的审讯,而看这次海军陆战队归来时的惨状,显然抓到活口带回来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孙丙等伤员在下船之后便被尽快送去了附近的战地医院,在那里他们的伤势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处理。而关于伤亡状况的统计,也在稍晚一些时候有了比较准确的数目。
战斗失踪人员共有二十七名,这些人未能登船,毫无疑问已经凶多吉少了,在之后的正式战斗报告中应该会被纳入牺牲人员的名单中。此外船上还有五人因伤势过重,在回到金州之前就断了气,所以牺牲人员到目前应该是三十二人。而伤员人数就比较多了,幸存者的三分之二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在身,其中有十余人的伤情不容乐观,即便能够救治成功,多半也得因伤退役了。
不过金州的战地医院拥有海汉在北方地区最强的医疗力量,摩根医生当初在这里驻扎的时候,特地为战地医院培训了一批外科医生。去年曾调往朝鲜的医护人员,大部分也已经在年底前就回到了这边,所以伤员们在本地能够得到的治疗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刘尚去为陆战队张罗后勤事务的时候,韦林却是跟着孙丙到了战地医院。那几名俘虏已经让手下先带回军情局驻地审讯去了,他还得从孙丙这里再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幸不辱命。鞑子那支队,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孙丙很平静地说道:“但逃掉了几个活口,他们的指挥官也在其中。”
韦刻便想到了陆战队为何如此狼狈地撤回金州:“所以你们是先打掉了队,然后就被敌军大部队一路追到海边?”
孙丙点点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动手那地方距离金石滩的鞑子大营就十来里地,到撤退地点要翻过山区,而鞑子赶过来截杀我们反而要近一些。没想到他们一出动就是几千人要是能多争取一两个小时,或许我们就能毫发无损地撤回来了。”
孙丙此时说得气定神闲,但韦林却不难想象,陆战队在前线被清军追击的危急状况。仅仅百余人的陆战队在这样悬殊的兵力对比之下,还能摆脱追击撤回海上,已经算是表现得很不错了。光看孙丙这手脚上绑缚的绷带,便知这场交战绝不轻松,毕竟在过去与清军的交手中,很少会有这样让对方占到上风的时候。
不过能够消灭清军的那支队,这绝对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原本派出陆战队的目的只是要查明那支队的状况,但孙丙干脆就一步到位,直接抓住时机消灭了目标,这的确是省去了海汉军方的很多麻烦,也算是消除了一个让辽东驻军惴惴不安的隐患。
韦林追问道:“那孙兄可否查清,对方这武器是如何获得,教官又是从何而来?”
孙丙道:“教官看样貌是个西方人,而且跟鞑子语言不通,一直需要翻译才能与人交流,应该是才到辽东不久。至于他们的武器如何得来,那大概就得你们军情局好好查明了。人证物证我可都给你们弄回来了,这要是还查不出对方底细,到时候你自己给三亚写报告吧!”
韦林笑道:“我这不是想着孙兄要是有详细情报,稍后便一起写入报告,顺便为孙兄请功嘛!”
孙丙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好多兄弟都折损在这一战了。若是事前计划得再周全一些,或许本可以避免死这么多人。”
韦林收起笑意劝解道:“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为国捐躯,马革裹尸,本就是我辈的宿命。这些弟兄日后都能进英烈祠,受全国民众长久供奉,也不枉他们在辽东拼死一战!孙兄节哀,这善后抚恤之事,肯定还得要你出面统筹安排。”
孙丙点点头道:“此乃孙某分内之事,不必多说。对了,我何时能见到陈将军?”
韦林道:“陈将军今日去视察地峡防线,你们到港的时候,我已派人去前线通知将军,应该今晚就会赶回来,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正如韦林所料,陈一鑫接到消息便乘马车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关于海